他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会,瞥了郑枫宁一眼,在大家紧张的视线下说了声“接个电话”,拨开他们去了酒吧外面。
郑枫宁沉思片刻,也跟上。
东子拦住他:“宁哥,你该不会是想……?”
“想什么呢,”郑枫宁拍拍他肩膀,“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出去跟思砚道个歉,你们好好玩。”
东子一听,不疑有他,等郑枫宁一走,几人又开始玩闹,旁边有美女过来搭讪,气氛炒到了顶点。
等梁思砚走到外面,电话已经挂断了,他重新打过去:“教练。”
“你特么还知道我是你教练!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
梁思砚今天翘了训练来看演唱会,被教练知道后劈头盖脸一顿骂。
他心不在焉听着。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大后天必须来队里,国家队的教练要来参观,你知道这是多难得露脸机会吗?你要是出头了,可就直接选进去了!”
“……听到了。”
“你就算断了腿也得爬过来!别说我没提醒你!”
梁思砚挂断电话,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小雨还在下,这一周都下雨,天气预报说还会有强降雨。
郑枫宁在他身后不远处,把这通电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神明明灭灭,越发幽深。
……
沈舟然从场馆出来后,坐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头靠在车窗上,嘴唇泛白,强撑起的淡定消失无踪。
这场舞比他想象的要累很多,一是服装重量,二是全场精神高度紧绷。不然比他平时彩排俩看,不至于直接晕在舞台上。
沈妈妈正催促司机快点回去,结果车刚一开动没走两步,沈舟然睁眼,捂着嘴打开车门,吐了。
司机见状赶紧停车,去后备箱拿清扫工具。
他大半个身子探出车身,一手紧紧抓着车门扶手,另一只手肘撑在座位上,摇摇欲坠。
呕吐必过没有让他好受多少,反而胃部像被灼烧一样绞着疼。
瘦削背部上落了一只手,一下下顺着,在他撑不住软软倒下去时捞进来,递了瓶矿泉水。
沈舟然喝了漱口,把剩下的半瓶推回去。
好像有点奇怪。
沈舟然脑子迟钝的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念头不过一瞬间,他累极靠坐在座位上,眼眶红了一圈,眸中氤氲着淡淡水雾,唇瓣翕张,正小口小口喘着气。嗓子像被异物割伤,钝钝疼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骆洲收回手,对爸妈说:“去医院吧。”
沈爸爸担忧道:“好,正好给你再看看伤口。”
沈舟然晕车,车上常备一次性清扫用具,司机处理好刚才的痕迹。
“麻烦王叔了。”沈舟然摁下车窗,对倒垃圾回来的司机说。
司机:“没事,倒是小少爷你,我听先生说了,也太吓人了,怎么就直接晕过去了?”
沈舟然摇摇头,神色倦怠,不想多言。司机没有再问,坐上车开动,只是这次车速放缓了很多。
沈爸爸冷哼:“还不是他逞强。我问了同组员才知道,这小子前段时间根本就没好好休息过,还整天在我们面前装得像个没事人,连老大都被他骗到了。”
“让我们过来看他演出,说什么惊喜,结果惊喜倒是惊喜了,你一倒下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沈舟然不想听他老爸念叨,头晕。他捂住耳朵侧过身,额头抵在沈骆洲肩膀上,闭着眼一心屏蔽沈爸爸的信号。
沈爸爸还想再教训几句,被沈妈妈打了下:“你少说几句,没看小乖难受吗?”
沈爸爸回头看了眼小儿子,默默闭嘴了。
沈舟然靠着沈骆洲的肩膀,昏昏欲睡中问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疑惑睁眼。
“怎么了?”沈骆洲调整了下姿势,手虚虚护住他的脑袋。
前座的沈爸爸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回头看了眼。
沈舟然眨眨眼,这才发现沈骆洲掌心的虎口处有一道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他抓住手,撑起身子问:“这是怎么了?”
沈骆洲也在看那道伤口:“不小心划伤了。”
“是不是因为我?”沈舟然嗓子不舒服,用自己的最大音量,沙哑着问他。
“是。”
沈骆洲直截了当承认,声音在车间内回响,低低沉沉,带着不满,“你以为我怎么接住你的?还不是翻栏杆进去的。有人嘴上说着会注意自己的身体,可结果呢?”
“……错了。”
沈舟然靠近他,哑着嗓子低声开口,双手搂着沈骆洲的胳膊仰头看他,长睫敛起遮住泛红眼尾,轻颤几下,投下一捧乖巧的阴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念经一样道歉,“我不该不照顾自己的身体。”
“嗓子不舒服就别说话,声音太难听了。”沈骆洲让他闭嘴,侧头不看他。
沈舟然“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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