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翊安,我们的行踪你同谁说了?”
这是宫晏今日第二回对他的质问。
简翊安来不及开口,宫晏便走到他跟前,伸手捏着他的脸给他吞了一颗药丸。简翊安试图挣扎,却只听宫晏冷冷的声音:“你觉得我会害你?若是不吃,屋内这毒会伤着你。”
“抱歉。”
简翊安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你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宫晏关上了房门,脸色在烛火的照映下忽明忽暗,使得简翊安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他猜得到,他们的行踪定是那个叫寒竹的人传出。
可他为何要将他们的行踪传出?这对其有什么好处?
这些都值得简翊安去深思,可眼下他也清楚他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了。
“我不知道。”
简翊安依旧嘴硬,他也明白自己倘若不说下场绝对会很惨。可不知为何心底便是有一个忧虑在阻止他道明真相。就好像一旦将实情说出,后边会发生绝对比现在还要叫人战栗。
宫晏从来都不是个善茬,但对方在他面前却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屋内的血味尚未淡去,宫晏一步步逼近,使得血味更浓了些。
“回去吧。”
简翊安听到对方走到自己跟前,沉闷着吐出这么三个字来。
回去?回哪去?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害怕了些,简翊安竟是痴傻了片刻,随即他的手腕便被抓住,带着他就要从窗户离开。
外头已经传来喧闹声,很快就会有人来这询问他们状况,这里是京城,若是来了官兵就不会像当初那么好脱身了。
“宫晏,我不想回去。”
简翊安仰起头,郑重地向对方说道,“你不能将我带回去,否则我会恨你。”
“你恨我?”
宫晏像是听到了个什么笑话。对方恨他?宫晏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是这两年来他倾尽所有,一心一意地对对方好,谁想对方如今却还是吐出了这句他最不想听的话。
“我对你不好吗?翊安。”
宫晏捏着简翊安的下巴,细细端详,像是想看出了点什么,突然他望着简翊安,轻声唤了句,“殿下?”
简翊安的身形一滞,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诈他,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抬手便要拍开对方的手。
“你放开我!”简翊安一副没有听清楚对方刚刚说了什么的样子。
事实上简翊安也确实不知曾经发生了什么,可他还是不能说,一点都不能说。
宫晏还想说什么,门外终于是传来了老板的声。
“这位客官,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我这好像听到了些动静。”
那老板试探的声叫简翊安紧张了起来,他望向门口,想着要如何解释。
可谁料宫晏却是直接走过去打开了门,望着外头一众的人,脸色阴沉到叫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也想问问老板你是如何管的这家酒楼?竟是连小偷都能放进来,若不是我会个一招半式,只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宫晏这反将一军将那老板杀了个措手不及,再者宫晏的脸色确实骇人,对方被吓了一跳,只能拱手道歉又转头去训斥下人。
而一旁那些个客房里的客人也才散去,就好像人人都想瞧上一出好戏,偏偏演戏的人不愿演,使得众人扫兴而归。
送走老板,屋内便又剩下了简翊安他们二人。
简翊安坐在那默不作声,许久才问了对方一句:“刚刚那几个,是谁?”
简翊安沉默的时候男人也没有开口,直到简翊安问了这么一句,对方才稍稍嗤笑一声。
“蝼蚁鼠辈,江湖恩怨,只是他们鲜少会来京城动手,如今来了京城定是知道了我的行踪。”
宫晏不再询问简翊安到底是不是他将他们行踪暴露,而是将其后果一一道出,“翊安,你也知道我在江湖树敌众多,刚刚那几个定是有人派他们前来,毕竟这里是京城,一般江湖人不会冒这个险。”
简翊安也总算明白为何宫晏肯定是他将行踪暴露,这里是京城,一来他们来这并无人知晓,二来若是没有一些人的允诺,那些个刺客没那个胆子来刺杀他们。
而那些个刺客,是来杀他的?还是来杀宫晏的?
简翊安犹豫再三,还是闭上了嘴。他不敢赌也没有余地去赌。
对方骗了他两年,若是想让他知道便肯定早早就会告诉他。
“翊安,江湖上有很多法子能让人开口,但我不想对你用。”
宫晏走到简翊安跟前,昳丽绝美的面容此刻却仿若阴间而来的艳鬼,他垂眸看着简翊安稍显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几乎是要将简翊安彻底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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