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难道想抛下过去的一切苟活于世?难不成你要做懦夫!”
“懦夫?”
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新奇的词,简翊安顿住身形,将这两个字含在舌尖细细咀嚼。可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挣脱了寒竹的箍束,摆摆手离去。寒竹咬着牙想追上前,一转身却看到了宫晏的身形,赶忙躲进了阴影之中。
另一边,简翊安从窗户爬回了雅阁之内。
那徐公子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将简翊安给拉回来。
“天啊公子,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徐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能爬上爬下的文人,单看样貌和气质还真真看不出什么来。
“说笑了公子,我什么时候出去过?”
才刚坐下,简翊安便含笑开口,将那徐公子都说懵了,愣是反应了许久才想明白简翊安此话是何意。
不等他再说些别的,门外头响起敲门声,简翊安自是知道来人是谁,又给徐公子“嘘”了一声,这才起身打开了房门。
“不是叫你在万花楼外等我,怎么进来了?”
看到屋外的男人,简翊安面露不悦,“你不信我?”
见简翊安完好地站在自己身前,宫晏凝重的神情这才松懈了下来,可在看到屋内另一人之时,宫晏的眼神便又变得警觉。
“那位是”
“你管人家是谁?”
简翊安将宫晏拉进屋内,反手关上了雅阁的门,也没再生气,给宫晏也倒了杯茶,“你啊你,这是在京城,你动静再闹大些可是要进官府的。”
“这京城没看起来那般太平,我以前在这吃过亏,怕翊安你也走我的老路。”宫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坐下后也没有喝茶,而是看向了一旁胆战心惊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宫晏的语气比起简翊安来更为亲和,可徐公子听着却总觉得毛骨悚然,只能低下头不敢正面瞧对方。
“我叫徐行之,家住断玉桥,祖上都是行商的,到我这才出个读书的,我”那徐公子断断续续说了一堆,惹得简翊安一阵发笑。
“他不过问你个名字而已,你需要说这么多?”简翊安制止了徐行之的继续坦白,他怕对方再说下去,就说些别的了。
“这万花楼好玩吗?”
见简翊安迟迟不出,宫晏没想到平日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简翊安会在这留这么久。
“不好玩,只是刚想出去寻你你就自己寻来了。”
简翊安侧过头,听着外边那些个文人一句又一句的诗词,何其讽刺。
“世人都知出人头地便得做官,这些个文人自诩清高,将此地化为自己的高楼,实在可悲可笑。”
说完简翊安自己愣了愣,这话他听着耳熟,就好像曾几何时,有人也是这样同他说的。
“公子,我还在这呢。”
徐行之的声音从一旁颤巍巍地传来,他有些个后悔坐在了此处,实在是叫他坐立难安。
“我又没说你,你难不成也自认为是那自诩清高之人?”
简翊安的嘴并不饶人,他看向徐行之,从走进门的那一刻他便观察过对方的行头,“断玉桥乃苦寒之地,你也说了你祖上世代行商,你能从那处走出想必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再者你的指间还沾染着墨渍,来这之前还在念书是不是?”
“……是。”徐行之文人墨客的身份被戳破,一下成了个穷秀才,叫他有些沮丧。
“既然这么喜欢读书,为何不考取功名?”
简翊安从怀中掏出一包新的茶叶,又寻来一壶热水,当着徐行之的面给其沏了一壶茶,放到了对方跟前。
“阳春白雪,一两千金,尝尝。”
简翊安示意对方尝一尝。
徐行之试探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一口,他便知晓了为何简翊安会知道这么多。
他先前尝了这万花楼的茶,只觉得是他从未喝过的好茶,而如今简翊安给他的茶却远比刚刚那一杯浓厚,沁人心脾。饶是他不懂,也知晓这才是有价无市的好茶。
“这万花楼,不过如此。”
简翊安道了一句,起身就要离去,宫晏也是跟着简翊安走出这雅阁,徒留那徐行之呆呆坐在那。
“原来……这才是好茶啊。”
望着面前温热的茶水,徐行之痴痴念了一句,并没有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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