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这般担心我,我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宫晏笑得收敛,叫人挪不开眼,外头的天大亮,可惜寒风阵阵,简翊安不怎么想出去。
于是宫晏起身帮着简翊安点了个暖炉,顺道给其煮起了茶水。
简翊安与宫晏围炉而坐,缓缓涌出的白雾遮掩了简翊安的视线,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安。
就好像在记忆深处,他也曾听到过这样的风声。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竟是有那么一瞬,简翊安自觉自己真的已经在这生活了许久。明明他什么都不记得,眼下的心情却意外很好。
“翊安。”
忽然,坐在一旁的男人又唤了他一声。
“嗯。”
在简翊安侧过脸想看看对方唤自己有何事的时候,对方的身形却突然放大,明媚的面容在其面前,随后对方便吻了他。
很轻很轻,浅尝辄止。
就连什么时候分开的简翊安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得复杂,唇瓣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对方却也什么都不说,只是继续低头喝着茶,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发丝微动,简翊安收回视线。
屋内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直等到晚间,简翊安看着对方将屏风收起,又不知从何处给简翊安又拿了一床被子。
“你身子这么凉,晚上睡觉不会冷吗?”
“正是因为我身子凉才不怕冷,还是翊安你须得盖多点。”
简翊安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用被子给自己塞了个严实,确保没有一处露在外头,随后才缓缓躺下,侧着身子看着简翊安。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简翊安觉得对方的视线有些炙热,让他无法忽略。
“因为喜欢,并且翊安你很好看。”
宫晏的回答无疑让简翊安满脸通红,他将半张脸钻进被子里,试图不理睬对方。
简翊安不说话,宫晏便也没有纠缠。他就躺在那,看着被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简翊安。伴随着困意袭来,简翊安终于是忍不住闭上眼,入了梦。
只是这梦很浅很浅。
甚至他还能依稀听到些许的人声。
好像是在唤他。
可对方没有唤他的名,而是一个很陌生的称呼。
“殿下”
声音渐渐淡去,化为冬日里唏嘘的寒风。江边冬雪愈发严冽,刺骨之寒本该无处不在,可这一年的冬日却与往日不同。
宫晏小心翼翼地贴近,他的身子是凉的,于是他只敢隔着那床被子,感受着他并不喜欢的温暖。
“别恨我,殿下。”
他抱紧了身侧之人,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可他却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
“落雪了。”
简翊安坐在窗边,看着外头开始飘落的白雪,将视线所到之处连为一片。看到这,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但又忍不住朝着外头多看两眼,“很美。”
“自然是美的,只可惜这处没有种梅树,不然若是点缀些红梅只会更漂亮。”宫晏在一旁站着,顺着简翊安的视线看去,颇为遗憾。
“那便可以现在种,等来年也就开花了。”
简翊安手中捧着暖壶,这处虽然没什么人,前后都极为荒凉,但确实是个安静养身子的好地方。
“不过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去外头走走吗?什么时候可以?”简翊安不是坐得住的性子,在这多日,他还是想去看看外边。
“那便明日吧,我去收拾一下。”
宫晏毫不犹豫地应下,将简翊安困在这一辈子并不是他的想法。
第二日一早,简翊安便已经候在了门口。
见宫晏睁眼,他便倚在门上催促说:“快些吧,今日我想多走走,若是晚了怕是回不来了。”
这冬日的天总是黑得早些。
宫晏只能起身,将自己收拾好,随后又走近简翊安,将其身上的衣服扯紧,以防其受冻。
“其实现在外头人可能不多,但既然翊安你想去那便去吧。”
跟着宫晏离开了这处,简翊安对去外头的路依旧没有任何印象,记忆依旧一片空白,仿若这漫天的白雪,毫无征兆,无从下脚。
而等简翊安跟着宫晏来到外头,这处也确实和对方说的那样,因为冬日街上并没有多少的百姓,偶尔只有一两个小娃娃似乎是在家门口玩耍。
再往前走也只有几个小贩。
简翊安看着他们,虽然冷清,但至少比起他们的屋子多了几分烟火气。
看到这,简翊安眉眼松了一些。
“这位老丈人,糖葫芦怎么卖?”
宫晏则是径直就去寻了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明明是冰天雪地,其穿的却比一般人少很多,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怕冷。
简翊安上前,见到其付铜钱的手,不由得调侃嘲笑:“你都多大了,还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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