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晏垂眸看着那面琴,他想起简翊安曾用它给自己弹过曲,对方弹的很好。宫晏不懂乐理,但甚是喜欢。
“我不喜欢,你拿走吧,以后也别随意进宫了,这是对王室的大不敬。”
简翊安冷着脸,并不领情。即便是在宫晏的意料之外,他还是沉默的将琴放置在了一旁的角落,随后坐到床边,为简翊安脱去身上的外衣。
“殿下,你想让自己的眼睛恢复吗?”
宫晏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开口,可说到一半他便自嘲的闭上了嘴。对方连琴都不肯收下,若是想要向他服软只怕早就求他了,怎么可能还要他自己问。
果然,简翊安并未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背对着他,叫宫晏瞧不到其神情。
宫晏也只能顺势躺下,他本想抱着对方入睡,可谁知一碰到对方便见其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宫晏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这几日他们夜夜亲密,唯有今日,他们躺在一起仿若当初成婚之时。
明明已经拜过堂,明明这些个月已经那般亲近,可为何
宫晏觉得自己并不算是情窦初开之人,但他想不明白。他知道自己当初的法子是太过于强硬,可他一直觉得可以弥补,可以叫对方看到自己所想,对方也从未拒绝。
那又为何如今会变成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突然出声,在寂静的屋内说了一句:“殿下,你若安心与我过日子,我便不气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对方已经睡了,他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想要的回复。
想到这,宫晏无声叹息一声,伸手帮着对方盖严实了被子。
随后宫晏便起了身,独自去了屋外。
这里是他在江湖之中的府邸,却不是他的家。甚至按照以往,他们很快就要搬走,若是真想要个清静的话。
可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皇宫虽然压抑沉闷,可如今回想却也算是他最为安稳的一段时日。
“早知道当年就多看点书了。”
宫晏坐在月色下,忍不住后悔,这读书人的心思,他竟是这般难猜。对方一直都没有将自己的心声吐露,而宫晏又因各种而惴惴不安,再没了以往的自信。
“殿下啊殿下,和我在一起,竟就这般叫你为难了。”
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宫晏又是摇了摇头,眼底竟是划过一抹阴狠。不和他在一起,对方又想如何。他真想扒开对方的胸口看看那颗仿若石头般坚硬的心到底长什么模样。
所有人都劝他该放手,可为何要放手,要原谅?宫晏不会,也从未有人教过他。从他杀第一个人开始,从他变成一把所有人在意的利刃,心境便已经有了改变。
明明所有人都惧他怕他,为何唯独简翊安不是。
终于,宫晏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由心底而生。
不知过了多久,院内依稀响起一句哀叹。
“也罢,殿下,你的心总归是要给我看个清楚的。”
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君子也好,强盗也罢,他都能做。
长梦
又过几日,简翊安察觉宫晏又没了身影,他便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很忙碌。在皇宫里的时候对方整日无所事事,可谁想到回了这江湖,这位剑客竟是个大忙人。
简翊安独自待在屋子里,手中的锁链长了些,但也只能让他在屋内走动。
今日来给他送饭的是韶梅,那日对方冲进火中救他,简翊安也才知晓对方的名。
这名字很是耳熟,简翊安竟是下意识的想到了寒竹。
再者寒竹说过他之前也是给宫晏做事的。
“寒竹你认识吗?”
简翊安明知故问了一句。
韶梅也没有隐瞒,只是淡淡应道:“认得。”
“你这名也是宫晏取的?”简翊安其实猜得出这个问题的回答,宫晏对于风雅一事也算喜欢,只是喜欢的并不是大家所偏向的,更多的是旁支末流野巷的东西。
这些简翊安早些年也很喜欢,可喜欢这些在宫里不会受人夸赞。
“是,我与寒竹都是主上赐名。”
韶梅对待简翊安还算礼貌,对比风灵那丫头动不动的两句骂声,她反倒是对简翊安没什么偏见。
她甚至能体谅这位三皇子对宫晏的杀机。
宫晏在江湖自在惯了,所有人都惧他畏他,只要他想要,一切都是手到擒来。甚至韶梅清楚对方对这位三皇子的最初也不过是玩弄。
替嫁一事,对男人而言不过一件帮了他人的小事,可一旦他按照原先计划的离开,这位三皇子的处境便会天翻地覆。
“三殿下,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韶梅将桌上的茶壶起灌满水,随后说道,“只是你需得改头换面,永远不再回来。”
此话一出,简翊安的神情滞了片刻,并未作答。
“放心,我不是被派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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