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
简翊安以为是宫宴自己走不动了,于是便开始左右张望,破庙他是万万不敢让对方去的,那些个难民的良知岌岌可危,简翊安不可能把颐尚荷一人丢在那。
手环抱在胸前看了简翊安许久,宫宴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好啊,我等你。”
“行。”
简翊安正好寻到了个草棚子,这里离那破庙有段距离,周边杂草横生,很是隐蔽,只要颐尚荷不乱跑便不会被人轻易找到。
“你就在这等我。”
简翊安扶着宫宴坐下。倚在杂草垛上,宫宴长得明眸皓齿,就算跟着简翊安奔波这么久却连发丝都不曾凌乱一分,简翊安也知道留这么一个女子在这不好,瞧着天已经暗了,风吹在肌肤上带了些许凉意。
简翊安思索了片刻,还是将身上的外袍褪下递给了对方。
“晚间风大,你披着这个等我回来。”
简翊安很害怕这位大小姐出事,这样他先前做的一切就都白忙活了。
“那殿下你可要快去快回。”
宫宴接过对方的外袍,顺势牵住对方的手将其往自家这扯了扯,侧过脸就在简翊安脸侧落下一吻,接着贴近对方的耳朵呢喃道,“我会担心殿下的。”
对方说话间气息吐到了简翊安的耳廓之上,惹得简翊安有些不自在,染上了一抹绯红。
“好。”
简翊安承诺了一句,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北边的那个镇子赶去。
一路上简翊安尽量绕路走,以免碰上什么土匪。
因为大旱的缘故,路边的草都枯了大半,简翊安身上没带水没带干粮,从客栈逃出算起,他已经奔波了整整一天。
简翊安没有抱怨和放弃。他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他很重要,他甚至能为此付出一切。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自然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若是让简长岭登上皇位,简翊安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一步步朝着北边走去,一旁干枯的枝干不住摇晃,发出簌簌的骇人声响。简翊安其实是有些怕黑的,他怕没有光亮的环境,这会让他回想起小时候一人被关在偏殿中谁都记不得他的那些个日子。
不是虐待,只是他们都忘了有他这个皇子罢了。
本就不在意,又何谈虐待。
就这样走了一个半时辰,简翊安伸手搀扶住一根古树的树干,倚靠着歇息了会儿。微微喘了口气,简翊安仰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明明地下这般荒芜,月光却依旧皎洁如初,就和简翊安当初在偏殿窗子缝隙里看到的一样。
不知为何,他有点想他的母妃了,虽然他已经忘了对方长什么样了。对方的容颜在脑海之中早已模糊,简翊安甚至不记得自己长得和对方相不相像。
简翊安又靠在树上歇息了半柱香的时间,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这才起身打算继续前行。
不料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喊叫,简翊安立马抬起眼。他并未上前查看,而是侧过身子躲到了一旁的树后边,探着头看向不远处。
因为夜色浓稠的缘故,简翊安只能瞧见是几个难民围住了一人,却并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饥荒本就是大灾,人不能温饱便与野兽无异。
简翊安不知被围住的那人会是个什么下场,也不关心,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
于是简翊安便悄悄地转身准备绕过去,谁知他还没走两步那头便再次传来叫喊,这一回竟是冲着他喊的。
“救命啊,那位仁兄救救我!”
被难民困住的那人不知何时发现的简翊安,竟是直接朝着简翊安这处大喊,简翊安赶忙收回迈出的脚躲在树后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个难民发现了他。
“躲在树后边的那小子你给我出来!”
有人朝着简翊安这处威胁道,简翊安叹了口气,明白自己是逃不掉了,于是阴沉着脸从树后边走出,看向不远处月色下交错拥挤的身影。
是难民,却不是那破庙之中饿到面黄肌瘦无法行动之人,面前几个皆是面露凶色,神情漠然,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条命的屠夫。
乱世之中,人性是最不可多得之物,更别提善心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
简翊安望着这些个难民,朝着腰间摸索却没摸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这才想起自己别在腰间的匕首此刻已经跟着外袍一同给了颐尚荷。简翊安眉头一紧,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会断了自己的后路。没有武器他很难在这么些个屠夫手中活下来。
要逃吗?
简翊安稍稍朝着身后瞥了一眼,来时的路他并不陌生,若是拼尽全力说不定能逃掉。只是不等简翊安逃走后面又响起了那个人的叫喊:“别走啊仁兄,带我一起!”
简翊安怎么可能带他一起,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想着小命重要,简翊安还是毫不留情地扭头就往来时的路上跑,本以为可以逃掉,谁料他低估了夜色对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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