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孩子都没有再联系。孩子以为父亲一直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敢联系父亲,并发誓自己要出人头地,向父亲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然而孩子不知道的是,父亲早就不生他的气了。早在他离家出走的时候,父亲就曾经彻夜不眠地寻找过他;父亲也曾经联系过画室老板,表示要支付学费,被老板婉拒后,他也固执地将钱留了下来;之后只要是孩子参与设计的每一场秀,父亲都会努力去看,那些没办法轻易进入的高端秀场,他就笨拙地通过网络搜索,一点一点搜寻孩子的踪迹;孩子设计的服装,他尽管买不起,但也会站在专卖店的橱窗前,久久地凝视。
他其实早就已经改变了自己当初固执的看法,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可惯性却让他无法开口,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知道孩子是好孩子,但他却脾气冷硬,不会说话,他担心自己将一切都弄糟。
最终,孩子在还清助学贷款后,连本带利地攒够了当年的学费,准备偿还给画室老板时,才从坚持不肯收钱的画室老板那里得知,他的父亲在多年前就已经付清了那笔学费,只是父亲恳求老板不要告诉孩子这件事。他认为自己的打击教育很容易让孩子敏感的心灵变得自卑,现在挽回效果也不见得有多显著,但如果此时此刻,有画室老板这样的专业人士出现,告诉他,你非常优秀,优秀到我愿意无偿教导你,让你出人头地,不忍心看到你这样的天才半路夭折,一定能给孩子带来最大程度的助力。现在孩子功成名就,又来偿还这笔学费,他才将这件事全盘托出。
父亲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年阅人无数的画室老板的认可,确实让孩子从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而且由于他以为自己是被义务教导的,他比起那些付费学习的孩子们要更加不安,也就更加努力,生怕最后得不到好的结果,让画室老板后悔当初的决定。
孩子意识到了父亲隐藏在别扭后深沉的父爱,主动联系父亲,两人终于冰释前嫌。他按照父亲的穿衣风格和身材打造了一套独属于父亲的衣服,并以此获得灵感,融合当季流行元素,为品牌创作出了一系列令人交口称赞的服饰,邀请父亲一同前去看秀。
剧本到这里就结束了,而贯穿全片的最初孩子对照着高大的父亲在纸张上涂涂画画伴随着孩子成长不断成形并在再次见到父亲后最终定稿的那套男装,就是广告的推广内容。
这种半公益性的广告更好被主流电视台接纳,在网上也会引起更大的反响,故事和设定都算得上中规中矩,原本没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可陆子羲却从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晏允臻正坐在他旁边,认真拿竹篾编着东西,这是他们之前拍摄的一个重点内容,由老篾匠教授编织技巧,嘉宾学习,并交上成品,像这样的编织过程,后期肯定是会加速的,因此尽管有静置的摄像机放在那里,陆子羲也没有多避嫌,只是拿肩膀轻轻碰了晏允臻一下:“老晏?”
“嗯?”晏允臻转头看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怎么了?”
“你和你爸是怎么相处的?”陆子羲合上手上的剧本,问道。
“怎么忽然问这个。”晏允臻想了想,“他主要的精力都给远鸿了,和我相处的方式其实不太像父亲和孩子,更像是董事长和他的继承人……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陆子羲点点头:“我能明白。我只是在想……”
他的手指在剧本的页脚无意识地揉搓着,又将变卷的页脚摊开。
晏允臻捕捉到他有些焦虑的小动作,主动站起身,走到了拍摄范围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也过来。
片场导演听到动静看过来,晏允臻举起手,伸出五根手指,示意给他们五分钟,导演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陆子羲知道拍摄间隙时间很紧,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你能联系到这个剧本的编剧吗?”
“能。”晏允臻先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随后才怔了怔,“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剧本的选题剧情都没有问题,但是这里面的对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陆子羲显得有些急切,晏允臻很少在他身上看到这种程度的紧张,不由得也绷紧了脊背,“我不知道全世界的父母和孩子是不是都是这么对话的,但这个剧本——你之前看过了对吧?这里的孩子选择艺考之前的叛逆过程和我之前特别像,我们曾经和父亲发生过的对话也特别像,像到仿佛是直接从我记忆里拽出来的一个片段。”
“而之后这个父亲对孩子的默默关心,孩子想要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也和我之前的经历有相似之处,我不能说这就是我的故事,毕竟还有很多完全不一样的因素在里面,但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既视感……”陆子羲深吸了一口气,晏允臻伸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膀,让他放松,陆子羲借着晏允臻的力量,努力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在外人看来,并不会觉得这个故事特别‘陆子羲’,不会联想到之前已经去世的‘陆子羲’身上,但我知道这和我的经历有多像。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如果不是巧合,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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