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想亲他的言行举止,还有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托词的借口,周和到底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还是只是在装傻啊!
“你天天这么闹,你之前那么说,周和也信?”陆子羲忍不住问道。
“他有什么不信的,他这人神经大条,我们俩当年那个气氛,他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吗,”晏允臻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且他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这又不犯法,而且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
陆子羲听完这句话,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晏允臻也很安静地回望着他。
“说来,你是怎么答应接这部电影的?”沉默片刻,陆子羲忍不住问道,“不会是为了让我演小军爷吧?”
“不是,我欠了周和一个人情,”晏允臻说,“要不然我还真不一定会拍。”
“什么人情啊。”陆子羲有些好奇。
“咳,十年前的事了。”晏允臻清了清嗓子,“有关于某个人首部主演的电影。”
“得,还是为了我。”陆子羲小声嘀咕道,“这都不知道,他是有多迟钝啊。”
晏允臻脱下厚重的外套,和两个人的围巾一起,堆在了两人的腿上,然后在重重遮掩下,试探着牵住他的手。
“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吗?”他轻声问。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陆子羲把脑袋搭在了晏允臻的肩膀上,鼻尖往颈窝里拱了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能得到大家的祝福,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是说,让所有人都知道。”晏允臻微微握紧了他的手,“当然,在此之前,我会先让你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外来,免得你在国内因为这个发展受到影响。你愿意吗?”
明明是在飞机上,是一节充斥着陌生人,和来往的空姐空少的机舱,可陆子羲却从他的问话里,听出了一丝认真甚至是庄严的意味,像是在求婚似的,等待那句“我愿意”。
“我愿意啊,”陆子羲很轻地说,“你这么好。”
晏允臻感觉自己的心上像是有一阵细微的电流窜了过去,泛起一阵麻痒,让他在短暂的窒息后,整颗心都跟着发颤。
他的小羊对他说,你这么好。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挺孤独的。”陆子羲的眼神放空,开始追忆往昔,“你之前一说到圣诞要回去陪你妈妈,我就想起过年。我小时候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我们过年,不是关起门来家家户户各过各的,而是轮流坐庄,今年去你家,明年去他家,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特别热闹。我爸的生日还恰好就是年三十,正巧我妈做饭也特别好吃,所以我小时候,他只要不在军区值班,能回来过年,大家就都来我家玩。那会儿是真的特别开心。后来……都没怎么过过像样的年。有一次,我甚至忘了那天是大年夜,因为我刚从国外出席活动回来,倒时差,城市又不给放鞭炮,我就直接把零点钟声都给睡过去了,我爸不知道我回来了,也没给我打电话。”
“以后都有我。只要你不愿意一个人呆着,我就一定会陪在你身边,随叫随到。”晏允臻一边轻抚着他的手背,一边安慰道,“我上次去看过叔叔了,他的状态很好,而且我感觉他根本不知道你出事了。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和他说吧。”
“大家都想瞒着他吧,不想让他受到打击。”陆子羲叹了口气,“要是换个性格的人,我还真的有可能放心不下,但我爸,我还真相信他们可以瞒得住。”
“他不关心你吗?”晏允臻试探着问。
“你要说他不关心孩子,也算不上,我小时候闹事了,都是他教训的,长大之后说是被我气得要断绝父子关系,但还是会看我的电影,看到杂志上有我,他也会买下来带回去看,《窥光》上映的时候,他直接包了好几个场,到处给人发电影票,虽然他基本上不会主动说他儿子是陆子羲,见到我多半也没什么好脸色,总是板着脸,但我知道,他其实还是挺爱我的。”陆子羲细数道,“然而你要是说他关心孩子,那就更算不上了,我初中的时候要开家长会,他跑我小学去了,回来还给我一顿打说我撒谎,高中的时候吧,喝酒没伴儿,直接拉我一起喝二锅头,这之后更是号称儿孙自有儿孙福,压根不管我,我不结婚也不管,我成天不着家也不管,而且他是真的不想我,我回来看他了也不问我去了哪儿,大概是因为从小和我聚少离多,习惯了。所以我感觉,就这么几个月,他看电视又基本只看新闻联播,瞒住的难度真不大。”
“哦对了,他还说由于他两个儿子一个不缺钱,一个不能给钱,他决定把遗产全部捐给国家,为国家做最后一次贡献……”陆子羲感叹了一句,“要说境界,我爸还是比我高啊。”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晏允臻忽然问。
“就我吧,他公证遗嘱的时候是我陪着去的,大多数人应该觉得他是把遗产留给我了。”陆子羲好奇道,“怎么了?”
那么你死了,而你爸却不知道,在大众眼里,这份遗嘱作废,能拿到遗产的人就只有……
晏允臻脑内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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