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从国外飞回来,连时差都来不及倒就直接忙着去处理公务,居然回家洗完澡之后还记得要给他热杯牛奶,然后还不回房睡,坚持要窝在沙发上等着他先进房间……
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陆子羲有些哭笑不得。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高中的时候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小爷,在晏允臻的眼里,会不会就是个懵懵懂懂时刻想要搂在怀里揉搓的陆小羊。
陆子羲偏过头来,看着已经熟睡的晏允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消了叫他起床回屋睡的冲动,轻手轻脚地熄灭了所有光源,只留下一盏微亮的小夜灯,用来看正式拍摄的剧本。
到后来他连剧本也看不下去了,摁灭了台灯,趴在沙发靠背上,默默看着晏允臻的侧脸。
还真有点帅……
“好看吗?”晏允臻忽然睁开了眼,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支撑着身体,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得我都睡不着了。”
陆子羲一愣,没想到能被抓包,就那么趴在沙发背上,眨巴着眼睛看他。
晏允臻看着他不知所措的小模样,像是被逗笑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他欺身上前,慢慢凑近到两个人差不多能鼻尖对鼻尖的距离,陆子羲像是个受到惊吓后假死的小动物,这会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
呼吸相闻。
随即,晏允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迅速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家伙。”他低声笑道。
“喂!”陆子羲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捂住了额头。
不疼,但是感觉好傻啊!
“再看,今晚召你侍寝。”晏允臻的声音是刻意压制过后的低哑,有些慵懒,却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你好好看个够。”
陆子羲拿眼瞪着他。
“我错了,”晏允臻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发现不对劲,立刻改换了口气,“我不该逗你玩的。”
陆子羲还是瞪着他。
什么意思,不该逗他玩,那是该真的亲下去吗?
他陆小爷是随便谁想亲就能亲的吗?
起码也得……也得告个白啊!
……不对!怎么弄得他急着想要和晏允臻谈恋爱似的!
这开撩的人还稳如泰山呢!
“开机仪式一过,就得正式进组了。”晏允臻倒是很坦然回应着他的眼神,很无辜地说,“你不能老是生我的气,这样会影响拍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还是陆子羲先败下阵来。
他就知道,无论是讲歪理还是干瞪眼,他永远玩不过晏允臻。
陆子羲在一旁懒得理他,晏允臻就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乖得不行。
“今天的剧照我看了,拍得很好,”过了好一会儿,晏允臻见小家伙不再气鼓鼓,试探着开了口,“海报上,你会在我身边。”
“哎,可是说来,小军爷的戏份也没多少吧。”陆子羲气消了,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电影最开头,独立的战争和受伤片段,随后就是试镜的那段内容,引出医馆,并展现医馆馆主的古怪脾气。这之后是中间的恢复,显示出医馆馆主妙手回春的医术。最后是高潮部分,在法租界被国|民党政府收复并改为第八区后,被馆主策反,成为共|产党安插进国|民党高官家庭的卧底,然后就被炮灰掉了……”
“是牺牲。”晏允臻纠正着他的用词,“你会死在我的怀里。这是馆主对自己能力的一次质疑,以及对自己所坚持的理想的一次动摇,所以说,小军爷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演的了的。我很庆幸,和我演对手戏的人是你。”
陆子羲联想了一下剧情,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自己落选后,常懿和晏允臻拍对手戏的场景,顿时一阵恶寒。
还好周和不是那种固执己见拉不下面子不愿悔改的人,万一他坚持只用自己第一次选中的人,那画面简直……
“杀我的是我哥?常懿演的那个角色?”陆子羲一边搓着鸡皮疙瘩,一边回忆着剧本,“然后我的死法是……”
“是。”晏允臻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在酒会上下毒。”
陆子羲先是“哦”了一声,等回过神来,背后猛地爬满了冷汗。
高官家庭,小军爷,哥哥在酒会上下毒……
这简直是本色出演啊!
唯一的区别就是,馆主没有来得及救下小军爷,而当初的晏允臻,救下了险些被坑害摄入毒品的他……
“别怕,”晏允臻动作轻柔地梳理了一下他的头发,“他不会真正得逞的。有我在呢。”
这句话像是一语双关,既说明了戏里戏外有别,又说明了晏允臻其实知道常懿想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只是对方现在还没开始行动,己方也只能守株待兔。
“嗯,我知道的。”陆子羲应了一声,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脑袋从他手下抽了出来,“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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