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温夏被这狂风吹得越发清醒,明白她的选择。总要再拼一拼,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认命。
“你没听到爆炸声么?我?的麦粉炸了。”
“那?恐是道士营帐中传来的,请您跟属下离开?!”云匿躲过她的缰绳。
温夏摸向发间珠钗,想以利器威胁云匿。
可她摸了个空,一瞬间明白是戚延断了她的后路。
他清楚她总爱拿发钗抵着?自?己脖子。
温夏苦笑,扶着?车壁站起身,疾风吹动她飘飞的裙摆:“不回营,我?就跳下去。”
云匿没有办法,他也不愿戚延涉险,听温夏的话策马驶回军营。
十里的路很快,越到营地便越见那?熊熊燃烧的火光,正是她试验麦粉的营帐。
温夏目中狂喜:“真的爆炸了!”
可回到军营,她尚且来不及去检查麦粉为?什?么会爆炸,便被胡顺唤住。
胡顺跪在她身前?,泪水纵横:“娘娘,您回来了。”
“皇上他……皇上为?护六千兵马,以命与燕帝交换。”胡顺哭得涕泗横流,说戚延在一阵白烟里被两道红绸卷走了。
温夏呆呆地听着?,从前?半句的恐惧到后头的劫后余生,大悲大喜,死死捂着?心口。
两道红绸……她不知?道是谁,可能是卫蔺元的人。
可胡顺说戚延用她的发钗刺进?左边心口了,不知?还能不能生还。
温夏双腿一软倒了下去,被云匿接住。
她死死望着?被火光照亮的天幕,狂风吹得脸颊的泪一片冰凉。
她看不见模糊泪光下的一切。
从前?的戚延总是丢下她。
如今的戚延还是丢下了她。
他得活着?,她要找他算账的。
“我?二哥呢?”
“温将?军还在战场!”
戚延消失后,霍止舟暴怒,没有放过剩下的燕军。
前?线又?有士兵回来传报:“燕军退了!温将?军与三位将?军正在清点兵马。”
士兵说温斯行?受了伤,且盛军被戚延所激,越发勇猛,燕帝便下令退了兵。
温夏眼眶布满红红的血丝,再也不敢露出泪意,眼底一片坚韧。
“温将?军的伤可有大碍?”
士兵说温斯行?没有伤到要害后,温夏不再问任何,只撑起精神钻进?了新的营帐中,又?试验那?些小?麦粉。
望着?呼啸的夜风,她好像明白了原理。
她走时?倒了许多面粉在地上,但没有来得及扇动,是窗口与门外?的风吹动得满帐都是粉尘,才被她没来得及灭掉的烛火点燃。
云匿与几名跟随她的士兵都随着?她做这事,但个个满脸凝重,不太相信麦粉可以有火药般爆炸的威力。
小?小?的营帐布满了粉尘,都看不见各自?人影。
都安排好了温夏冲出营帐,头发全都白了,摘下捂着?口鼻的长巾。
所有人都退到了远处,士兵点燃箭头上的火棉,拉弓射出。
砰!
夜幕炸出一声巨响,映出一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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