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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月在北地陪她已经近一年了, 温夏不忍耽误她:“都是我耽误了你……”
“说什么?耽误, 我今生非你大?哥不嫁,反正你大?哥对我也没有心思, 我也看不上别人,我回京指不定还得?被我家中?唠叨呢。与其这样我更喜欢跟你在一起?。”李娇月边说边替她整理案上的文书。
温夏心动感?动:“等我们打了胜仗回了京,我定会好好撮合你与我大?哥。”
两人相?视笑起?来,在这战事?肃穆的气氛中?难得?有一分?愉悦。
时间一日日过去,战场未传回胜利的好消息,戚延在信中?告诉她要?她不必担忧,他?自?有计策。
温斯立会温夏传来关于燕国探子带回的一切。
信中?说燕国皇帝知人善任,宽严并济,精研兵法。如今的燕国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小国了,燕国国势极盛。
美目低垂,温夏凝望这些字迹,竟一时走了神。
郡守常善治送来的各县奏报还等着她审阅,温夏端坐在案前,一直看到夜幕降临。
李娇月入内时,守在门处的香砂忧心忡忡。李娇月问:“夏夏还忙着?”
“娘娘一直在那案前坐了两个时辰了,这会儿看累了睡过去了,奴婢不愿叫醒娘娘。”
李娇月轻声上前,温夏伏在案上,鬓发微乱,闭着眼睡去,呼吸声带着疲惫的一点沉重。
李娇月力气大?,未让著文前来,弯腰横抱起?温夏回了卧房。
极轻的动静还是惊醒了温夏,一双盈澈的美目带着睡意惺忪的迷惘,定定瞧着李娇月。
“我竟睡着了,月月快放我下来。”温夏担心李娇月抱不动她。
“你该歇着了。”李娇月将温夏放到床榻上,唤来白蔻与香砂为她洗漱。
温夏未同?她们争,索性政务已经处理完。
其实如今的她也无需再在这边关呆着,郯城关战后安置早已妥善,百姓已经步入正轨,她留到今日,也许只是因为那每日的来信吧。
戚延每日的来信。
最?初,他?们只是在信中?互道彼此?每日的见闻与经历。
后来,他?们互相?写着彼此?经历的天气。是春雨如丝,微风如兰,是秋日落叶,冬雪盈澈……
温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习惯了戚延的信。
她想起?虞遥在信中?告诉她,分?享欲是爱意,是浪漫,是在乎。
她不理解。
她不过只是想把见闻写在信上罢了。
可一个多月前得?知戚延要?归来时,她的确是开心的,准备着装点好府中?,让他?过一个上元节。
而如今得?知他?毅然?守在鄞庆之外,她会担忧,竟会想去为这场仗做些什么?。
婢女们伺候完她就寝,温夏却没有睡着。
枕侧,陪伴她的李娇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温夏翻过身,许久才终于睡去。
她竟在梦里梦到了戚延。
满身是血的戚延。
她大?喊一声“不要?”,从这惊梦里醒来。
“夏夏?”李娇月忙坐起?身拍温夏的背。
温夏捂着心口急促地喘息,鬓角都被热汗濡湿。
“我梦到他?了,他?……”
“你梦到战败了?”
温夏目中?深深的惧怕:“我梦到燕帝抬起?弓箭,那箭……”那箭刺穿了戚延胸膛。
温夏脸色惨白,躺下身,却再无睡意。
李娇月说着好话,让她不要?这般担忧。
温夏终于不再隐瞒:“月月,我总觉得?这一次不一样。”她说不出心间的感?觉,只希望都是错觉吧。
“战事?发生以来,燕帝一直都在东都朝堂操控着边关的一切。乌卢在他?的战略之下被他?一点点收入囊中?,鄞庆一直被他?死守不攻,我担心他?会挑选时机主动对北地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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