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被埋,原来都是一出?请君入瓮的计。
那乌卢被我军前后夹击,遭了重创。当今皇上御驾亲征,竟射了乌卢单于一箭,将他们逼退出?宣城。
“咱们的宣城已经夺回来了!”
温夏忍不住笑着望向青影和拾秋。拾秋微愣,似听?得出?神,忙也?笑了起来。
重新坐上马车启程,青影道:“皇后娘娘,这一路雪大,咱们不急着赶路,但属下们保证让您能赶在上元回到朔城,您看可好?”
风雪天十日回到朔城,已算正常了。
温夏道:“不必着急赶路,安全最?要紧。”
马车行?驶在寂寂的乡道上。
拾秋点了一炉熏香。
温夏阖上眼睫,靠在软塌中小憩,袅袅香气入鼻,她倏然睁开眼,紧盯着对面的拾秋。
“青影!”
温夏抬起茶壶灭掉了熏香。
这香气竟似之?前符宁骗她上马车点的那香。
她不解,也?警惕地防备着拾秋。
马车倏停,青影入内。
拾秋似张唇想解释,却在听?到一声哨响后眼眸一寒,不再掩饰,长?臂倏地朝温夏擒来。
青影瞬间出?招将她制服,而车外已传来亲卫的沉喝:“保护皇后!”刀剑兵器相接碰撞。
温夏紧握着戚延在车上给她准备的匕首,喘着气躲在青影背后。
青影钳着拾秋脖颈,眯眼审问:“何人派你来的?”
拾秋憋得满脸涨红,却阴狠地笑了。
马车外的厮打声越来越激烈,车轮也?几次想启动,却都只在颠簸中被逼停。
温夏急喘着气,对拾秋完全没有预料。这是陈澜受戚延的命令,在最?近的县令府衙找来的最?出?色的婢女,陈澜已查过没有问题才敢带回军营,谁会想她是细作。
温夏想起要离开那晚,她并没有告诉拾秋明日会离开,但拾秋瞧着她拿出?的狐裘已经猜到了一二,说要带她去梅林里看梅花,也?许那时便是想引她单独离开。
拾秋已咬碎了舌下毒药自尽了。
青影看向车帘外,温夏也?匆匆遥往见无数高大威猛的武士在与亲卫厮杀。他们虽然穿着大盛的服饰,但身形与立体的五官全然都是乌卢人。
乌卢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拿温夏做筹码。
戚延之前能舍命去救她, 足见?她的重要。自古战争从不讲究人道,尤其是乌卢这样的蛮邦。
耳边兵戈相接, 温夏躲在青影身后,紧扶住车壁栏杆。
“皇后娘娘,您坐稳了!”青影急声嘱咐,坐到车前架起马车。左右亲卫皆为他掩护,哪怕已经紧急驶离一段路程,仍甩不开穷追不舍的乌卢人。
乌卢人释出一股浓烟,烟中应是有毒, 随行掩护他们撤离的亲卫都接连倒下。有的还撑着一口气提剑拦住道路,身中毒药却已不敌乌卢武士,利剑穿膛而过, 鲜血溅了一地。
他们很?快追上马车,青影被迫一边驾车一边拔剑与武士打斗。
温夏闻到浓重的血腥气, 颤抖的手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戚延说车上放着防身的匕首时,告诉她只是防身用, 她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用在自己身上。
血腥之气浓烈不散,耳边兵戈凌厉碰响。
温夏抬着颤抖的手掀开一线车帘。
雪地之间?,青影与唯剩的两名亲卫化作三点阵守着她,但终究不敌有备而来的乌卢武士。青影中了一箭,恐是因为箭羽带毒的缘故,他面目痛苦地扭作一团, 倒地抽搐。
须臾, 唯剩的两名亲卫也倒在剧毒之下。
温夏心跳剧烈, 跌跌撞撞冲到车前架住马车。
寒风刮骨, 车轮倾轧在雪地中,急速朝前方道路冲去。
温夏紧攥着缰绳, 任狂风深深拍打在脸上,裙摆舞动在寒风下。
马儿忽然一阵嘶鸣,被破空的箭射中,车轮也瞬间?失去方向,整座马车横乱滑行在雪地中。
惯力将温夏推倒进车厢,她整个身体随着颠簸滚动,好?不容易抓稳了坐垫。待马车终于停下,她也望见?四面袭来的乌卢武士。
这一刻不会再?像上次那般,有戚延来救她了。
望着逼近的乌卢武士,温夏颤抖地拔出匕首,闭上湿红的眼眶,高抬手臂狠狠对准心口。
她不要成为盛国的阻碍。
可手上匕首却被重力击落,她整个人也在瞬间?失去意识。
……
寒风凛如霜雪,鹅毛似的大雪封住宣州兰山,盛军早已设伏,将乌卢三万铁骑追赶至此,封死道路,悉数斩灭。
战场阴寒之气极重,盛军踏血而过,个个宛如修罗,此战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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