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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延同他师父过过招,很清楚符宁的话不假,这人功力?完全在他之上。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人截到温夏。
旋身出剑,他声东击西,内力?全运转在没有握剑的左手?上,狠朝此人击去。
对面鲜血喷涌,溅到戚延身上,对方也被他击退数丈远。
内力?散去大半,戚延提着最后?一口气,持剑朝此人刺去。
健壮的乌卢武士倒地?不起,可学的却是戚延的招数。
戚延的剑刺向他身体?的一瞬间,他翻身闪退,巨人般的高大,双掌都击在戚延头?顶。
戚延面目痛苦地?扭曲起来?,鬓角暴起的青筋蔓延至整个脖颈。
周身似被热铁浇灌,他好像明白他在经受什么,却被控住了经脉穴道?,半分都无法抵抗。
双眸布满猩红的血丝,戚延只有绝望。
寂静山林间,马蹄声由?远及近,策马的身影纤弱又坚韧,盈盈弱弱地?朝他奔来?。
戚延目中的恐惧更甚,薄唇翕动?着,被对方强大的内力?钳控,他连一句“不要”都喊不出来?。
温夏下了马背,捡起地?上的剑,双手?都在发抖。
乌卢的武士捏着戚延头?骨,很是不屑地?朝瑟瑟发抖的温夏睨去一眼。
他大掌似弯刀,从戚延头?骨狠划到脊椎。
戚延的面目全都狰狞地?挤到一起。
有血从他目中流下。
他周身的痛苦已经无法再用语言去道?明。
他在想,他不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拖累了温夏。
他在想,师父说得对啊,他可以站在权力?的至高处,但那不是武学的至高处。江湖之大,他只是那一隅的强者。山外自有高人。
四肢百骸都痛了起来?。
猩红的余光里?,温夏已经快靠近那武士。
她裙摆飘飞,抬着剑的纤细手?臂都在发抖,怎么可能伤得了此人分毫。
戚延用尽全力?敛气,冲破被镇住的经脉,双手?终于可以行动?。
他拔出腰间匕首刺入了此人心脏处。
对方倒下,不可置信地?望着戚延,紧眯起细窄的眼眸,忍着最后?一口气想灭掉戚延。
戚延再也动?不了了。
他躺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望着想爬起身的武士,朝温夏嘶哑地?说:“刺他。”
温夏哭了起来?,怎么也控制不好双手?,她明明不想抖啊。
她闭上眼,刀子狠狠扎进去。
“好了……”戚延嘶哑地?说。
温夏睁开?眼,那武士已经不动?了,她的剑刺在了他心口上,血染红了她裙摆。她倏地?松开?手?,跌跌撞撞去扶戚延。
戚延浑身无力?,吹出哨声让马儿躺下。
他身躯高大,温夏扶不动?他。
他便?在地?上爬着,温夏拖着他手?臂给他借力?,终于将他驮上马背,她坐到了他身后?。
温夏夹紧马腹,策马奔入夜色。
她知道?戚延在流血,甚至这时间一点点过去,他都没有再开?口同她讲一个字。
他死了吗?
明明该是惊慌无措的,温夏却连一滴泪也不敢流,紧紧握着缰绳,纤细的手?臂将戚延圈在她臂弯中。
“夏夏……”
“我在。”
戚延终于出声了。
“你还会骑马?”
热泪这才涌下眼眶,温夏问:“你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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