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赶来,全力施针救回人?,正要处理伤口之际,门外宫人?在高?喝圣驾。
戚延得知这一切早已发疯了般冲过来。
他不敢相?信。
听到这消息,他盼着是想争夺他皇位的那几个被囚禁的皇兄皇弟在恶意整蛊他。
但眼前?大火尚未扑灭的宫殿火光冲天,浓烟弥漫着整片夜空。
暗卫说皇后娘娘已经救出来了,太医正在救治。
他不顾一切冲进大殿,脚步都在颤抖。
躺在美人?榻上的人?半张脸都被烧毁,整个人?身体都是布满残污的伤痕,她头?顶、人?中、肩头?……许许多多穴位都被太医施着银针。
戚延僵立原地,错愕双眼猩红一片,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忽然不顾一切冲向温夏。
“夏夏!”
亲卫拦着他,不让他去打扰太医救治,此刻连太医都再没有功夫同他请安,手上不停在清理她身体伤势。
戚延被亲卫抱住双腿,他猩红的眼发疯般紧盯温夏。
那是她半张完好的脸,安静地像只是睡着了,可她另外半张脸又布满了血痕。
戚延颤抖地,像个哮喘病人?般喘不了气,哽红了脖颈。猩红的眼中,早有泪滚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四天前?才见过她,她才打了他一巴掌,她当?时力气尚好,健健康康,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为什么?
他怎么就答应将她送来了行?宫,怎么就能放她独自一人?离开?。
为什么啊。
“夏夏,你醒过来!”
戚延踢开?亲卫冲上前?,但太医不让他靠近温夏,他只能僵硬地,佝偻地站在她身边,看她一双腿上全是烧伤的痕迹,触目惊心。
“对不起……”
戚延嗓音嘶哑,一身帝王威压泄了气般,佝偻地轰然跪在榻前?。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夏夏,他完完整整的夏夏被他害成这样了,都是他害的啊。
白蔻跪在他脚边痛哭着道:“皇上,求您把?娘娘救过来,奴婢只有这一个主?子,奴婢只有这一个娘娘,求您了!”
戚延猩红的双眼盯着她:“为什么不照顾好她?为什么?”
他问了许多遍为什么。
可他好像明?白他不是在问这一宫的奴婢,一宫的太医。
他是在问他自己?。
为什么他不照顾好她?
为什么他十?二岁时喜欢上了温夏这么可爱漂亮的妹妹,却要伤害她。
为什么她九岁时要赶她走?。
为什么大婚之日他不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不给她风风光光的封后大典。
为什么洞房花烛夜不留下来,要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为什么要在朝堂上拿她的清白当?成利剑,深深地伤害明?明?看中名声的她?
他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恶毒。
还理直气壮地觉得他弥补了,她就该原谅了?
还理直气壮地以为她来离宫消气了,时间久了,她就会?回到他身边了?
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对她,把?她害成现在这样。
戚延嘶哑地,溃不成声地发出一声嘶喊:“孤错了,夏夏,我再也不逼你了。”
“再也不欺负你了。”
“再也不会?让你难过,让你不开?心了。”
“你睁开?眼睛,夏夏。温夏,朕命你醒过来!”
……
漫长的救治,太医终于处理好温夏身上的伤口。
她双腿皮肤烧坏,右脸眉骨与耳鬓处伤到,整个脸颊裹着药纱,唯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一双腿也缠着药纱,再看不见从前?纤细完整的模样。
她终于睁过一次眼,环视了一圈四周,视线落在他身上,陌生又疲惫,也忍着强烈的痛苦,又重重地阖上眼昏迷过去。
戚延握着她缠满纱布的双手,怕将她弄疼,痉挛地松开?手掌。
一颗泪掉落在她手背纱布上。
太医战战兢兢禀着,皇后娘娘的烧伤不算严重,只是瞧着渗人?,这不是致命伤。致命伤是她沉睡时吸入的浓烟,脉象上肺部受损严重。命暂时是抢救回来了,可接下来要看皇后娘娘能不能挺过来。
和命相?比,被毁掉容貌都算是小事。
戚延一动不动,只有痛苦,只有对他自己?的悔恨。
他想回到十?二年前?,告诉那个十?二岁的戚延,不要伤害小夏夏。
她是你未来的结发妻子。
伤害她,你会?后悔的。
此刻,戚延如同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
他不知道他在落泪,只感觉脸颊一片湿润的冷意,看到胡顺流着眼泪呈上手帕给他。
戚延一动不动紧望美人?榻上昏迷的温夏,嗓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回宫,夏夏,我们回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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