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起身后,宫女入内将衾被床单换下,那赤金色的床单上烙着鲜红印记。戚延瞥了一眼,回书房取了玉笛来。
温夏归来,望着他手中玉笛有些意外。
戚延道:“朕学给你的,届时可以?与你合奏。”
温夏红唇微抿,轻轻点了下头?,入了床榻,拥着衾被合眼。
戚延行来,靠坐在?床头?:“你不想听?”
温夏未曾睁眼,只说?:“皇上才?学几日吧,会吹了?”
“你且听。”
戚延吹起玉笛。
笛声短促,时常停顿,但玉笛音色醇厚,戚延又习武,运气绵长,这笛音除了曲不成调,倒也凑合。
温夏依旧不曾睁眼,不愿看他。
她?已走到这一关,再没什么畏惧的。
只是会在?这笛声里想起四哥哥来。
温斯和温润雅致,有文人的玉树临风,也有武将的硬朗刚毅。他吹笛时眉眼尤其温柔,笛音悠扬悦耳,与她?的琴如知音相惜。温夏忍不住笑?了一下。
戚延见她?微弯的红唇,才?放下手中玉笛,侧身将她?揽入怀中。
他轻抚她?乌黑长发?,目光所及的枕边,是方才?掉落在?地毯上的粉瓣牡丹。
花瓣掉落许多,国色天香,似都被倾轧揉碎。
“今后戴回金玉首饰,夜间再戴花簪。”
温夏许久才?自他臂弯轻懒回:“嗯。”
这一夜漫长而疲累。
翌日巳时, 温夏才缓缓醒来。
望着陌生帐顶,昨夜之事悉数涌入脑海, 凝眸瞥见枕侧俊美不羁的轮廓,昨夜帝王那野性一面挥之不散,粉面桃腮蓦然滚烫。
她想过戚延缺乏柔情,却才终于知他有多桀骜狂野,除了最初进去的?片刻温柔,他似探得章法般,后面完全称不上怜香惜玉。
他一点?也不再是她五岁时认识的?那个太子哥哥。
戚延并未睁眼, 轻扯薄唇道一声:“醒了?”
他的?嗓音惬意慵懒。
温夏吓了一跳,却也稳下心?神:“你……现下什么时辰了?”
戚延回答着她,这才睁眼, 侧身将她扯到?怀中。
他寝衣散乱,温夏不敢有挣扎, 也才觉浑身酸痛。
“饿么?”
温夏摇头,鼻尖退无?可退抵着他锁骨:“已经巳时, 皇上该去上朝了吧。”
“朕今日不朝。”戚延嗓音惬意慵懒。
温夏无?法自他臂弯退离,他一双手臂如铁,她喘着气,只得低声道:“如今刚与燕国休战,燕国让出的?两座城池还?需安顿,土地上的?燕民也属于我大盛子民了, 更应有许多亟待革新的?政务。”
戚延懒漫低笑一声, 难得与她解释这朝政之事。他说?他这个月里已经非常勤政了, 昨日便处理完了许多朝政, 安排了臣子着手此事,也给自己安排好今日起可以休朝多日, 恢复些从?前升朝的?状态。
温夏听来,只觉得这不是好事。
恐怕他的?休息会成?为她的?恶梦。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