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又将脸埋下?去。
戚延笑出声:“你?的披风没有兜帽?”
“没有。”
戚延停在?了河畔,解下?他的大?氅给她,直接系紧了兜帽罩着她整个脑袋,温夏一张脸皆被这玄色兜帽护着。
再次亲身?体验这奇妙的功法,温夏终于逐渐接受了飞在?半空的滋味。
“皇上不能一直飞么。”对于半道歇了三次的戚延,温夏终于开始发问了。
戚延运气调息,有些语噎:“一直飞,是话本里杜撰的,习武之人也不是铁打的,得?补充体力。”
又停了三次后,温夏嗓音有些委屈:“还要多久啊?”
“入城了。”
终于入城了。
戚延提气停在?了一处客栈前。
温夏终于拥有了干净的热水,一直确认着房外并没有戚延的身?影后,才安下?心宽衣沐浴。
她大?半个时?辰才出来,乌发半挽,如绸缎亮泽,换了一身?浅碧色锦衣,系上狐裘。
戚延等在?房外长廊。
温夏道:“多谢皇上,臣妾收拾妥当了。”
戚延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一瞬,道:“包袱不要了?”
“臣妾忘了。”温夏忙回身?去拿。
往日都是宫人收拾这些,她装得?手?忙脚乱。
戚延便进屋斟了一杯热茶等候。
只是抬眼瞧去,那桌上的东西竟有如此之多。
十多个精美的小罐子与七八个匣盒,都不知里头是些什么,需要沐浴时?用?。
自温夏手?中拎过包袱,戚延将杯中茶给了她。
温夏有些迟疑地接过,放在?了桌上,没有饮。
那是戚延饮过的杯子。
戚延薄唇轻启,终是没有强迫她,握她掌心时?见是暖的,才放下?心。
他本意只是想给她一口热茶上路。
依旧施展轻功回到了马车上。
但戚延不曾上车,只对温夏道:“你?先睡吧,朕去洗漱一番。”
戚延行到温夏再看不见的地方,整个人都似焉巴的果子般拧在?一起,倒在?了云匿臂间。
梁鹤鸣解手?归来,大?惊失色:“皇上!”
戚延摆摆手?,皱着眉:“无事,只是内息用?过头了。”
梁鹤鸣紧张询问陈澜怎么回事。
陈澜解释完,梁鹤鸣目瞪口呆,也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用?轻功送她进城,就为?了洗个澡?”
“那你?们干嘛回来,就住在?城中客栈啊!”
戚延回想方才陈澜找掌柜开房间时?,掌柜的说只剩一间客房,温夏眼睫似蝶羽的颤动,楚楚盈怯地轻轻凝向他。
梁鹤鸣:“只剩一间,话本里都是绝佳的机会,你?竟然不用?!臣这么蠢都知道的道理啊。”
得?云匿渡了些真气,戚延调整过些气力来,冷睨梁鹤鸣:“你?不懂朕。”
回到马车中,温夏仍未睡着,却不曾出声,只在?假寐。
戚延没有拆穿,在?她身?侧躺下?。
假装睡着转过身?,手?臂隔着衾被揽向她。
她只敢轻颤,呼吸急促了片刻,便也安静下?来。
戚延就这般睡去,鼻端是温夏身?上清浅的香气,似与沐浴前不同了,像股橙花,酸涩清甜,似倘佯在?这一片片花海中。
他今夜耗费的这些内力几?天便可补回来,只是累一点罢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皇后爱干净有什么错呢。
净房香灰三尺约摸都不够。
两日后, 队伍终于抵达京都城外的运城,歇在府衙稍做休整。
先前封峦的仪仗已在戚延的命令中停驻在运城, 等?戚延汇合。
浩浩荡荡的禁军蜿蜒如长龙,黑压压的人影,如爹爹战场的宏伟。
大盛旌旗迎风猎动,帝王銮驾奢靡威严,前驾六匹骏马,车饰皆为鎏金。
温夏头一回见帝王出巡的仪仗。
她?与戚延刚成婚那回,戚延出巡南下半月, 带了德妃,当时也是这般的仪仗。
德妃回宫后与她?道,那仪仗足有万人, 排满了长街,沿途百姓皆跪叩, 坐在马车上瞧那黑压压的人头,只觉当皇帝真好。德妃那回虽未坐过戚延的銮驾, 可?日日见着,只说?大得?似后妃茶话的凉亭,可?容七八个宫人打转伺候,里头卧榻极宽,车壁都雕着龙,皆用金子造的。
那回是太后要戚延带她?, 戚延怎会携她?同往呢, 钦点了德妃同行, 太后气得?犯了胃疾。
温夏侍奉在长乐宫, 照料病中的太后,她?那时也会黯然。
可?后来漫长的冷寂岁月, 才知那不过只是她?被厌弃的无数天里,寻常不过的一日罢了。
他?们的队伍停在运城府衙,等?候戚延换乘。
温夏随同戚延入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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