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么?”见戚延越发阴沉的面目,荣王大为快意:“本王可听说你介意得要命,那好啊,本王就给你真相,那些歌谣都唱得好听吧!”
“本王都不知道你这跋扈的性子像谁,父皇?你连父皇的半分宽仁都不及,只有本王才像父皇!你像你个那不守妇德的母后,像逆臣贼子温立璋,也许你身上流的就是他们的血!”
“皇上。”吉祥忧心忡忡:“咱不听了吧,越说越离谱了……”
戚延这番前来,本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温立璋的事。可如果荣王知道更多他所不知的,那早就变以利刃刺向他们母子了。
他明知问不出答案,也明知就算知道那些旧事,他也不可能与太后脱离母子血缘,可就是痛苦难熬。
他每日脑海中皆是父皇的音容笑貌,皆是父皇临终之前那双努力等待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直守着殿门的方向,明明身体已经耗尽了力气,却一直不舍得闭上,终要等到想见之人。
父皇湿润的眼角,临终前执着等待的双眸,成了戚延永远磨不掉的记忆。
戚延越沉默,荣王越放肆。
他哈哈大笑,蓬头垢面指着戚延:“戳到你心窝子了吧,快活,真快活!”昔日儒雅君子,此刻只成了一个狂败疯徒。
戚延紧抿薄唇,轻拂玄衫落尘,起身:“杀了吧,别太痛快。”
荣王听到此言,早知不会再有活路,笑得更放肆,语调也更张狂:“还有个事你还不知道吧。”
“你那沉鱼落雁的皇后你肯定很喜欢吧,就算她是温立璋的女儿又如何,那般的美貌,你定舍不得不用,宠得很吧。”
“我碰过你的皇后你知道么?”
“她刚回宫那年,本王在后宫见着了,十四岁就是个风娇水媚的尤物,我拉着她的手。你的皇后真软,皓腕似雪,捏一下就红了。还有那细腰,本王搂得太舒服了!”
“她叫得真媚,惊慌失措地跑,本王越拦她她哭得越凶,她哭起来真是个水做的人儿。”
戚延原本前行的脚步终于停下。
他回过头。
荣王对他阴鸷的表情很是满意,笑得放肆轻狂。
戚延冷冷停在这蓬乱的人身前:“你哪只手碰的她?”
“这只,这只。”荣王伸出左右手,还有中间的脚:“还有这只!”
刀光剑影掠下。
御侧亲卫的剑倏然已被戚延抽去手中,伴着一声痛苦嚎叫,鲜血横洒,断肢坠落在葱茂绿丛中。
蓬乱癫狂之人已似枯叶倒向地面,极端的疼痛染得他狭眸猩红,奄奄一息。
玄衫猎动,剑影划过戚延冷戾深邃的长眸。这张俊美面容蕴着帝王桀然强大的威压,森寒暴戾,又极致地护短。
“朕就算是不要了的东西,旁人想碰也得拿命偿。”
清癯修长的指间终是沾了血,晦气得很。
戚延扔了剑,接过吉祥屏息递来的手帕,嫌弃地擦着肮脏血点。
漆黑长履踏上马车,车轮从岩石板道倾轧而过时,整座王府把守的士兵皆轰然倒在御前禁军箭下。
荣王本就是被囚之徒,能从这里兴风作浪,自然是有内应之人。
可戚延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他本就是朝臣不齿的暴君,又何必在乎这点名声。
一直到傍晚,戚延才回了宫。
清晏殿外早有阻拦废后的大臣等候,有大篇的理论要念叨。
戚延躺在龙椅上慵懒地听,长腿肆意交叠。
先皇留下的龙椅其实只容人正襟端坐,可戚延嫌硌肉,命人造了把八尺有余的龙椅,整个像一张长榻,既可坐亦可躺。慵懒斜倚着软枕听臣子禀报政务,舒服得很。
殿上阻止废后的说完,又有一群老臣来觐见,问他荣王府是怎么回事。
“有人看见是皇上去了荣王府,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示下。”
戚延支着下颔,懒懒散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荣王,他死了。”
“他疯是假,乃装疯卖傻,他辱骂朕。欺君,又辱骂君王,朕就给赐死咯。”
底下老臣面面相觑,有人沉吟道:“但荣王毕竟是先皇子嗣,是您的兄长,他死状凄惨,皇上赐刑也应考虑悠悠之口,实在有失稳妥。”
“三年前他谋逆的时候,朕已然念在手足之情留了他性命,朕记得尔等当时还劝朕要斩草除根,不能妇人之仁。”戚延睁开微眯的那只眼,睨着底下一臣子:“就是李爱卿你吧。”
一直到许久,殿中朝臣才被打发走,清晏殿才落得清净。
戚延坐起身,挪来雕刻精美的八角翡翠提笼,揭开阳绿盖子,逗弄着里头蛐蛐。
许是有些无趣,他转着笼盖放到宫灯下,看那翠绿的浓阳色在各个光线下变化颜色,欣赏绝世好玉冰润色阳的特质,认真却又百无聊赖。
吉祥侯在一旁,有些纳闷,憋了许久后壮着胆子道:“皇上,方才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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