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天南居”百货楼的后院设好了灵堂,以“玄北道人”为首,黄圣宗在白鲸港的几位门人悉数到场,为玄山举办葬礼。
灵堂简陋,玄山尸首已毁,灵堂所摆馆木中便只能放些他生前所着衣物,与一件装有骨灰的玉坛。
玄北道人神色肃穆,身着一件黑白道袍,一手持浮尘,一手结魂归手印,亲自为徒弟玄山举行法事,围绕馆木脚踏七星法步,法尘挥动,口念法咒,时快时慢。
玄玉与枯山道人师徒四人则一旁低首,同念往生真经,一同恭送玄山魂归故里。
葬礼法事过后,众人依次上前燃香祭拜,在场人数寥寥,不久,整个送葬仪式便结束,此次葬礼,玄北道人并没有邀请灵冰宫与万药谷的人前来。
一来,“玄”字一脉葬礼,向来一切从简,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二来,这次玄山遇害,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师弟,让人看好灵堂内的香火,为兄先回船厂了。”一切结束后,玄北道人神色落寞地对一旁的枯山道人说道。
宗门在船厂的造船事务繁忙,各方面他都要盯着,想在此多陪徒弟一会的工夫都没有。
“师兄放心!吾让生儿在此看着,不会让人惊扰了师侄。”面黄肌瘦如一小老头的枯山道人,忙点头,他会让二徒弟田生留在灵堂照看,添油点香,直至灵堂撤去。
“那就有劳师侄他了。”玄北道人感激说道。
“师兄无需如此,同门手足,份内之事!”枯山道人忙说道。
“对了,这些天让墨山师侄将手头之事放放,过些天让他到船厂来帮忙。”玄北道人叹口气说道,少了玄山,船厂的宗门事务,单靠玄玉一人,显然忙不过来,只能先从“天南居”调一人了。
“知道了!墨山,明天你便去船厂帮忙。”枯山道人转身对大弟子“墨山”说道,他门下现如今便只有这么两名弟子。
大弟子“墨山”已筑基,现为筑基三府,是他的亲传弟子,二弟子田生资质平平,已至中年,筑基早已无望,但为人忠厚,便带其在身边,已收为入赘女婿。
“弟子领命!”墨山心中暗喜,立即行礼道。
这是让他“玄”字辈这两位师弟,若完成此次外驻任务,可领取到一粒“灵泉元丹”,他可是打心底羡慕。
……
“有那贼子的消息吗?”玄玉随师叔玄北离开“天南居”后,两人先是回船厂舍院的住处,玄北道人给自己与玄玉师侄倒上一杯凉茶,寒着脸问道。
“…”刘玉无声地摇了摇头,这些天刘玉一边通过艾迪家的势力向人打听,一边在“佣工总会”发布了悬赏任务,通缉“灰狐”,但好几天过去,此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整个白鲸港找不出一丝踪迹。
据艾迪·凯特推测,此人不是被“幽鲨角斗场”的人灭口,就是逃离了白鲸港,已不在城中,总之,如今想要找到此人,怕是大海捞针。
“师叔,冬水盟如何说?”刘玉急切问道。
“…”玄北道人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深深叹了口气。
玄北道人为此事当天便找上了冬水盟,冬水盟虽立即出面调查,但不想调查结果,却认定玄山之死,“幽鲨角斗场”无任何责任。
因为玄山仍自愿死斗,这场死斗于众目睽睽下公开举行,并无任何疑点,因此“幽鲨角斗场”无过错,这一结果玄北道人自然是无法接受。
为此,这些天玄北道人又找了好几位平日来往甚密的冬水盟管事,还叫上了灵冰宫与万药谷的人,三宗一同给予冬水盟压力。
但如今仍无半点进展,一位冬水盟的私交好友,私下告之玄北道人,这“幽鲨角斗场”有宗门上层金丹真人罩着,若不能拿出实证,就算真是被下了黑手,也只能作罢。
后来从师侄玄玉口中,玄北道人才得知了这“幽鲨角斗场”的后台,竟是兹涅家族的“怒冬真人”,兹涅家族可谓白鲸港之主,若真找不出实证,这个暗亏便只能咬牙生吞了。
而那“幽鲨角斗场”的行事手段滴水不漏,想找出证据谈何容易,现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玄玉师侄口中那位给徒弟玄山下套的贼子“灰狐”,若能将此人抓住,严加拷打,逼出口供,到也算一份实证,所以玄北道人才会如此急迫的询问。
一时,屋内的玄北道人与玄玉皆眉头紧皱,相坐无言,“灰狐”此人如今凭空消失,找不出实证,即便上禀宗门,派来人手,也很难为玄山报仇,最终怕是只能不了了之。
……
“二师叔,既然杨师兄之死是云鹰山庄那伙人干的,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灭了他们,为杨师兄报仇。”一间十几人排坐着的议事厅内,其中一器宇轩昂的的冷俊男子拍案而起。
此子身形挺拔,着一件暗金剑袍,双眉如墨,目光冰冷寒冽,一脸怒容,竟是“大荒谷”一役,山门被破,侥幸逃出的李晨气,再看厅内十余人,竟皆是原大荒剑宗门人,坐于堂上之人是原宗门断剑堂副堂主贾庄。
“不可冲动!一切待铁师兄回来后再定夺!”贾庄虽一样怒火中烧,但还是抬手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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