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无力,她在绝望之时抓住了他的手,想让他救救她。
他渴望她的救赎,她又何尝不是呢。
可他呢。
他亲手把她推进了更黑暗的深渊。
从一开始,他便听到了她困于梦魇的呓语。
她善良她柔软她脆弱,她无法摆脱和亲困局,她小时候受了如此伤害,以至于……
这些他通通知晓。
他爱她,无法自拔地爱她。
他自诩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谢珏更爱萧岁安。
可既然爱她,他又为何要伤害她。
为何会想用暴力将她困在身边,为何会想将她和自己囚禁在黑暗里。
为何要让这枝花枯萎。
时至今日经此种种,谢珏才明白……小姑娘为何要问他那句话。
是啊,既然他说他爱她,又为何要伤害她。
长睫被泪和汗濡湿,谢珏看向岁安,桃花眼蒙了层薄雾。
夕阳下瘦瘦小小的她,战战兢兢地躲在他身后。
谢珏的五脏六腑忽然难以遏制地抽痛,似是被一把把刀插得鲜血淋漓。
他忽地惨笑,喉间涌上阵阵血腥气,眼泪自发红眼尾无声涌出。
然后,一滴滴在了小姑娘脸上。
脸颊又湿湿的,岁安疑惑抬头,看到男人一双被水雾模糊的眼。
他看她的目光依旧贪婪而热烈,但除此之外,岁安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眼泪。
看到了哀伤。
他似乎很伤心。
可他为什么伤心呢。
小姑娘愣了愣。
她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谢珏又哭了。
怕父皇的是她,被关在笼子里的也是她。
该哭的人也应该是她吧。
“岁安,”在小姑娘困惑眨眼时,谢珏摸了摸她脑袋,俯下身去。
“啊?”看着他越来越近的那张脸,俊美到无法逼视的脸,岁安恍然一愣。
而后,当男人唇齿间的气息烫在肌肤时,滚烫蔓延,小姑娘蓦地回神,耳垂渐染绯红。
“岁安别怕,有哥哥在。”
“哥哥护你……”
“哥哥护你。”
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声音带着他一贯漫不经心的调笑,听去似浪荡戏谑,可说到后面却是哽咽嘶哑,又轻又柔,好似春日里一汪缓缓流动的池水。
岁安浑身僵住,继而四肢百骸好似被虫蚁在噬咬着,微麻的痒传遍全身。
这声音温柔得不似他。
没有戾气,也没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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