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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把岁安关了起来。
他把她一个人关在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门上上了锁,任凭小姑娘如何敲打房门, 都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因为谢珏便站在屋外。
他屏退了府内所有下人,命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此处, 包括薛泽和翟乌, 否则人头落地。
深夜死寂,黑暗似浓稠墨水在纸上晕开, 缓缓覆盖庭院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角落。
此时此刻不仅房间里的灯熄了, 就连庭院里的灯笼都灭了, 天际乌云遮盖月亮,月色亦倾泻不了一星半点。
月色消失, 灯光被灭, 如此, 一丝一毫的光亮都透不进那间屋子, 也照不到少女身上。
岁安陷在了彻彻底底的黑暗里。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 却看不到半点光亮, 只那双湿漉漉的杏眸在发着盈盈水光。
她被锁在房间里,房间里只她一个人, 无处不在的黑暗好像巨大的怪物, 正站在岁安面前嘶吼。
张着血盆大口, 口水直流,似是就要将小姑娘一口吞下。
恐惧深深攫住了她, 也撕扯着她。
过往那些画面清晰而短暂地在面前闪过。
笼子, 怪物, 狗叫, 黑暗……
岁安已然分不清是现实或是梦境,她开始大叫,她单薄瘦弱的身子扑在门上,一双软乎白皙的小手紧握成拳,一直在不停地捶门,在哭喊。
“你放我出去!”
“哥哥,你放我出去!”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哥哥,我怕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知道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哥哥,你明明知道我会害怕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我从来没害过你啊……”
……
小姑娘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是哥哥做错了事,他却要这般对她。
也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把她皇兄关起来,不明白谢珏为什么要利用她……
她单纯犹如白纸,太天真,也太善良。
这便是她最大的罪。
岁安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紧握成拳的小手早已被捶得通红,她尽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推不开那房门。
她被困在了这里,一个人……被困在了黑暗里。
她很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单薄的背脊像纸片般飘摇,冷汗自面上渗出,浸湿了两侧的发丝,湿哒哒地贴在少女脸上。
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似是被水泼了一般,看上去好不可怜。
恐惧和内心无法消除的阴影让岁安一点点地沉入深渊。
她无力地倚着门,即便捶门无用,外面残忍地挂着一把锁,但岁安仍是不停地捶门,不停地喊,不停地骂他。
“谢珏你就是禽兽!就是混蛋!”
“你快把我放出去!”
“我不要待这里,这里好黑……”
“皇兄,皇兄救我……”
“岁安好怕……”
……
“咚咚咚”的捶门声和少女呜咽呜咽的哭声透过窗纱传到外面,传到谢珏耳中。
外头更深露重,谢珏站在屋外一身寒气,周身冷得将将结冰。
他身形修长挺拔,一身华美衣冠,远远望去清隽俊美,不可谓不矜贵雅致,好似一副写意的山水画。
只是他同她一样陷在黑暗里,若是凑近细看,便会发现白到发冷的皮肤上零星血迹满布,美得疯狂而骇人。
谢珏就这般站在门外,听着少女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桃花眼似扬非扬,唇似弯非弯,他看去像是在笑,可深邃眼底却探不到一点笑意。
他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指骨捏的咔咔作响。
那桃花眼凝望着漆黑的房间一片水雾,湿润发红。
他抽了口气,握拳的手松开,轻轻覆在门上。
仿佛这样……仿佛这样他便可以透过折扇门抚摸到她。
指腹可以触上那软玉般的肌肤,可以揉捏她花瓣般的唇,甚至可以探到她那可爱的贝齿,柔软的……粉嫩的小舌头,可以……
一些旖旎迷乱的画面蓦地闪过,对她的渴求若翻涌暗潮,转瞬便侵袭了他。
男人那湿红的桃花眼尾渗出淋漓水意,那一层薄薄的眼皮剧烈抽动,后再睁开时已满是潮湿水汽。
说不清是泪还是别的什么。
啪嗒,一滴泪混着汗自下颚滑落时,忽然间谢珏呼吸急促,那喉结上下起伏,长睫上缀着的水珠亦是摇摇欲坠……
男人覆在门上的手逐渐捏紧,喘/息粗重得犹如野兽。
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还没到时候……
她没开口求他,没喊他哥哥,没用那带着哭腔的,娇滴滴的声音委屈地和他说……
说:哥哥,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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