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郢国,喜欢他们殿下的女子数不胜数,那个公主看起来涉世未深天真的很,怕是极其容易被他们殿下引诱……
“殿下说的是,属下明白了。”
薛泽听后垂首应下,须臾后面色一暗,又道:“可长公主那边……”
“皇姐那边我自会知会。”打更声传来,已是深夜,谢珏眉眼现出不耐,冷声吩咐,“你们先行回去,等我指令。”
话落,他便消失在暗巷。
——
客栈,岁安实在是太累了,不等谢珏回来,她便睡了过去。
无人陪伴,她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魇之中。
“笼子,笼子,我怕,我怕……”
“父皇,不要把岁安关起来,不要……”
“我会听话,我一定会听父皇的话!岁安一定会听话!”
“求你了!父皇!不要把我关到笼子里……”
“不要杀皇兄!岁安一定会去和亲!一定会去和亲……”
窗棂半掩,雪风透进吹动烛火,在摇曳的光影下,少女蜷缩一团窝在床角,垂落的乌发被汗沾湿,身上单薄的亵衣湿哒哒地贴着她玲珑娇躯,露出的锁骨脖颈上亦是染了淋淋水光,整个人都似是从水里捞出一般。
她像只被抛弃在雨里的可怜小猫,浑身湿透,嘴里带着哭腔,一直在意识不清地说着那些话,甚至浑身都在剧烈发抖。
动静之大,连床都开始晃动。
谢珏进屋后,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少女被梦魇折磨的场景。
他眼中掠过一抹雪色,上前,单膝跪在床榻,蓦地掐住她下巴。
“岁安。”他沉沉唤她名字,指腹磨着她肌肤,一用力,少女下巴处便起了红痕。
“疼……”
似是被沙砾磨着,痛意令她意识逐渐回复过来。
岁安呢喃喊了声“疼”,濡湿睫毛颤巍巍地睁开,男人凌厉漂亮的一张脸浮现眼前。
极其模糊,似是染了层薄雾。
但岁安知道,她不在噩梦里了。
有人陪她了,她开心。
她开心。
少女弯眸笑了,眼眸春水漾漾,晶亮澄澈。
谢珏眸光一暗,收回手站起身。
昏暗把他眼底的情绪都掩了去。
他立在床榻片刻,一身孑然,垂眸看她时,冷淡到近乎残酷。
“早点睡。”
扔下这句话,谢珏不欲多留,袍摆晃动间转身就要走时,岁安却忽然抬手,抓住了他。
男人一顿,脚步止住,少女虚弱的声音缠在耳侧。
“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她问他,声音听去飘渺无依。
他垂眸一暼,少女被汗湿的脸白到透明,似是随时会消散在夜里。
她在认真求他。
屋外雪风呜咽,屋内光影摇晃,岁安袖子滑落现出一截雪白手臂。
那截藕臂白腻得晃人眼。
被她握着的手又起灼烧感。
谢珏看过去,两人双手相缠之处分明无痕,但他微阖眼睑,却觉……
上面烫出了个狰狞伤疤。
◎“真是好孩子……”◎
既然被烫伤,那自然是要收回手的。
但男人手指微动之际,瞥见少女的娇怜模样,眼尾忽就泄出几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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