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辛辛苦苦考试才得了个工作,一辈子的铁饭碗,别人想端都端不到,你还不要。”
那一刻她觉得孔乙己得长衫不仅套在她身上,还勒住了她的脖子,这也是为什么当许杰盛提到要回家她并不反对。
手机的震动嗡嗡响起,她拿过一看,孟临打了视频过来,他脖颈上搭着一条毛巾,嘴里塞着牙刷,嘴边有些白色的泡沫。
她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将手机划开后丢到一旁,让摄像头朝着天花板。
“还在忙?”孟临没看到人,以为她在敲电脑,没空闲拿手机。
许隐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那我一会儿打过来?”孟临问,说完又说:你如果太累睡着了和我说一声,如果懒得打字就发个句号。”
许隐觉得他今天莫名话有点多,拿起手机看他:“怎么了?”
他看着屏幕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拿起手机,屏幕晃动,光亮消失,摄像头转成后置,一速光在黑暗中亮起,是他倒腾了很久的那片草莓,原本恹了吧唧的灰色叶子中,冒起来几片绿色叶子。
“这个温度也能长起来?”许隐觉得神奇:“我以为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我也觉得挺惊讶的,好几天没管了,今天回来看到居然发芽了。”
许隐感慨:“脆弱的草莓都发芽了,我还在原地一蹶不振的。”
摄像头换回来,孟临问:“怎么了?工作还是这么忙?”
她坐起来有点委屈的看他:“我以为这学期不做行政了我会好很多,可是院里没有人做事,还是会换各种方法把事情交到我手里,我也不是说不想做事,而是……领导太奇葩了,”她叹了一口气。
“举个列子吧,我有一门课的课件是全省统一的,拿到手我们根据自己的教学风格稍作改动就好,但是领导要求我们把课件改成统一的,说还有其他部门的领导会负责这门课,可是我们设计的案列不一定适用别人,或者如果别人没有把握好,出了问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时间还要得紧,两天之内修改完交上去,完全是对工作没有任何推进的无用功,但你还不得不去做,还有……”
她皱着眉头一直在吐槽,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将装在心里那堆东西全部吐出来,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老教师们说年轻人就得熬,年纪熬上去就好了,我有时候会想值不值的问题,把大把的时间用着这个地方,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她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在这个地方呆着难受。”
“那周五要回来吗?”孟临问:“我去接你。”
许隐看他点了下头:“我想回去睡觉,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要么是因为怨气太重失眠,要么就是熬了夜睡不着。”
他盯着屏幕看:“嗯,看得出,你头发应该都挺久没洗了。”
许隐摸着额头上那几丝头笑了:“喂,你欠揍是吧?腿给你打断哦。”
那边人也笑,两个人说好了时间,临挂断电话前,孟临反复说了两次让她去热牛奶喝,她不耐烦的胡乱应答。
孟临就严肃:“你不要再乱吃药了,会变笨。”
许隐隔着屏幕给他一个白眼,拿了衣服毛巾去厕所,将手机放在窗台上,他此刻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认真看她,见她把手机拿远开始梳头发抹东西,皱眉问:“你在干什么?”
“抹护发素啊,洗头洗澡。”
“……那我挂了。”
许隐盯着他笑:“挂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我这会心情好,免费直播给你看。”
孟临:“又发神经。”
他的手指靠近屏幕要挂断电话,许隐凑近威胁:“不准挂!挂了我这周不回家了。”
“……”果然手指顿住了,孟临皱眉问她:“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癖好?”
许隐哈哈大笑:“这个就算癖好啊,那我癖好还有点多,你以后可惨了。”
说完她还建议:“如果你觉得吃亏,你也可以脱给我看啊,我不介意的。”
孟临笑:“想得倒是美。”
她终于抹完,将头发扎到头顶,两手交叉往上脱掉了卫衣,脱完确认似的回过头看一眼,那边人说:“我看着呢,我还给录下来了,明天拿给你妈看。”
许隐笑:“我赌你不敢。”
孟临也笑,看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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