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又说:“他瞒着我自己去和镇里谈合作,答应国庆假期凑一万斤挂面给镇里,搞旅游活动,价格比平时还低了三毛。”
许隐听了觉得这事她爸办得不对,低了三毛,不久相当于纯利润少了三千吗,而且她家挂面假期紧俏,都是人订好带回去送人的,要凑一万斤,那不就是说前十天就得备好。
她指了指楼上,问褚翠:“爸在楼上?”
“在你弟房间,”褚翠没好气的回。
看来事情是有点严重了,都分房睡了。
“那我上去劝劝?”许隐问。
褚翠更是来火了:“我让你上去叫他叔!”
许隐无语,难得管了,哒哒的上楼进屋关了门,倒在床上没一会儿,褚翠一个微信电话打了进来:“你去叫了没有?”
许隐真忍够了,挂了电话,烦躁起身穿拖鞋,开门走到许杰盛房间敲门:“叔,我妈让你下去开会。”
里头人没回应,许隐就又回到自己房间,坐下忍住不耐烦跟褚翠发微信:“叫了啊妈。”
那头接连轰炸过来几个消息:
——我让你叫他叔,不是妈!
——上学上傻了不成!
她拿起来给看笑了,走到楼梯口看下面的褚翠:“我说妈,我叫了,叫他叔了,是这个意思你懂不?”
褚翠抽了一口烟问:“那他什么反应?”
许隐叹了一口气:“不是你俩干嘛啊?幼不幼稚啊?”
说完她转身上楼,真的难得管了。
当个床伴怎么样?
褚橙一回家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吴菊知道了孟传宇是褚凝爸爸这事,那叫一个高兴,好像褚宽去世带给她的打击都消散了。
“我就说孟经理怎么这么在意凝凝,他还跟我问孩子爸爸,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死丫头,总算办了件明白事。”
“我在厂里上班我清楚,孟经理这小伙子人不错,对我们这些搞保洁的那也是礼貌得很,关键是,他家才是酒厂的正主,比许隐找那个孟临不知道好多少。”
褚橙听不下去了:“你这一天天都在打些什么算盘,不是惦记别人家里有多少,就是惦记别人能给你多少,我跟你讲多少次了,不要惦记别人的,万事靠自己。”
吴菊斜了她一眼,拿个食指戳她的头:“你呀你呀,活得还是太少了,你见过什么事,特别是这种男婚女嫁的,没点脑子好好盘算,那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说着她坐下,瞪着眼睛警告褚橙:“死丫头,你可别把这事搞砸了,原先我还担心你这辈子完了,有谁要你,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你舅舅有意给你介绍,对方四十岁离婚带俩娃,在县城做会计,我瞧着那样子也不是你喜欢的,想来你也瞧不上,说两句好听的给拒了,你舅妈就拿话埋汰我,说能捡得着人给你看那都是运气,拖个孩子还挑什么挑?”
褚橙气得挑眉:“什么玩意?我怎么着她了,我拖个孩子关她屁事,我就挑了怎么了,我有资本挑,给自己儿子买了房再来埋汰我吧。”
吴菊不想破坏她和自己娘家人的关系,急忙将话转了个弯:“我这意思不是说有个孩子耽误你吗?正好孩子爸找到了,也不错,你就别挑三拣四的,而且你舅妈说得也没错,你以为只有你挑、你有资本,别人就不挑、别人就不优秀?”
褚橙给听笑了:“我压根没想结婚这事,还不是你在那瞎忙活,还有我告诉你,优秀的男人在市场流通的几率低到约等于零,所以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好男人。”
吴菊听不进她这番话,也不理解,说:“那孟经理不就是个好男人,他不还单着呢?凡事哪有那么绝对的。”
说着她拍了一下褚橙的手:“你看,我是这么想的,宽儿葬礼上我见孟经理过来对咱家的事也很上心,凝凝也那么大了,这不就是正好的事么?再一个我的考虑是,你爸啊,年纪大了,老让他去地里干活也不行,等你们关系稳定,你跟孟经理说说,让你爸也去酒厂,当个保安啥的,还有你嫂子十月份生了小孩儿,来年也得给她找点事做是不是……”
褚橙终于听不下,猛地站起来,吴菊盯着她,不知道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见她伸手去拿烟,嘴一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互帮互助的大家感情更好……”
褚橙甚至都懒得跟她吵,她跟她妈已经彻底不能交流了,这个小地方又像往日无数次一样拽紧她的咽喉,任她如何挣扎,都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就是她为什么坚定不会考虑本地人的原因,也是她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她怕现在和孟传宇这种恰好的关系被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消耗殆尽,她自己就是一个牺牲品,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不想把褚凝和孟传宇也牵扯进来。
心情烦躁不安,她站在路边抽烟,恰好孟传宇开车送褚凝回来,车停到她边上孟传宇按了两声喇叭,褚橙背对着他们,抱着手低头看地面没搭理,孟传宇察觉到气氛不对,将车停下把褚凝送回去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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