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却总是不以为意,说踏入社会就会懂事了,每次听到这里许隐都觉得无语,能自己教育为什么要让社会教育,自己知道轻重,社会能知道轻重?
越想越烦,她拿着手机出门,沿着他们村的河边散步,河边搭了一些买烧烤的小商贩,烟雾起来,炊烟袅袅的,看着还挺应景。
恰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她点进去看,是孟临的,微信是一张照片,点开看是她的背影。
她转头,就看见了坐在河滩上的孟临,他旁边放着一罐啤酒,一个后脑勺对着她。
靠,镇上真是太小了。
许隐收了手机过去,走近看到啤酒旁边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还有四五罐啤酒。
“一个人喝闷酒?”许隐坐下,拉开塑料袋,在里面给自己拿了一罐,拉开喝了一口,冰凉感从口腔传遍整个身体,一阵清爽。
孟临点了点头,继续喝了一口。
“诶,诶,”许隐拦住他,和他碰了一下:“陪你走一个。”
喝完许隐侧目看他,他的鼻尖上出现一点红,加上他坐在那并不打算说话,一副假装岁月美好的易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打碎。
许隐靠近他一些,离他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歪头和他讲话:“你们家酒厂一年收多少高粱?”
可能是人一下靠近,孟临下意识偏了一下,顿了一下才回答她的问题:“酒厂不是我家的,是我大伯家的。”
许隐看到他变红的耳根,下午那股在车内的兴奋感又爬上她的心头,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又喝了一口酒:“嗯,所以是收多少高粱?”
她瞥到孟临的易拉罐正在慢慢变形,心里一阵乐,把他放开了:“我今天去寇家沟,看那片还在栽种玉米,那边山地多,播种和灌溉都不方便,一些背阴处的玉米长势并不好,但如果改种高粱可能情况会好一些。”
孟临有些意外的瞥了她一眼:“你还关心这?”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许隐点头:“我舅他们在那片,他们那片离镇上远,一些果蔬长得好,但是运输是问题,前年他们大队还给发了果树苗,还有一些其他种植物,但是不成规模,反复折腾,钱挣不了几个。”
孟临点头:“高粱厂里有多少要多少,玉米也收一些,但收得少,”说罢他又道:“我明天去看看。”
“找得到吗?”许隐问她,正想说要不要她开车带他去,毕竟成了,也是造福大家的事。
孟临点头:“小时候和你去过。”
许隐正在打开第二罐啤酒的手顿住了,她转头看孟临:“你说什么?”
孟临转头看她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跟你去过,偷人家的草莓,差点被人抓了。”
许隐在脑海中回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她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捏着孟临的肩膀上的衣角:“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嘞,我记得我当时穿了件白衣服去,一路上跑回来草莓被揉得稀巴烂,整件衣服都染成红色,回来被我妈栓在桌角上打。”
说着她就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们的身高差将将好,这样歪头倒着,吹着风喝啤酒,回忆往事,她觉得很舒服。
“嗯,我看到你被打得很惨……”难得的是他并没有躲闪,反而和她一起回忆起来。
许隐抬起头看他,觉得有意思:“你还跑去看了?”
孟临点头:“你一直没有供出我。”
许隐笑了:“你原来是怕我供出你才跑去看的?”
“不是,我就是觉得不该让你去……”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劝许隐,可是许隐像被迷了心智,说她舅舅在那边,不会有事,他一直后悔被抓住的时候没有和她一起面对,为此他还给她写了一封道歉信,只不过信还没送出去,他就转学到了县城,从那个时候算起,他们已经快二十年没见过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一次的草莓格外好吃,就算后来,我吃过什么丹东草莓,或者国外的一些名种,我还是觉得,那次草莓特别香甜,可能那个年代物质还跟不上吧,”许隐并不在意他说的,只是一通感慨。
她对小时候的大多事物都记不清了,因为和她一起度过那段岁月的伙伴们,要么天各一方,要么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个能聊在一起的都没有,自然就不会有人时常追忆往昔。
故而此时徒然出现一个共同走过那段岁月的人,一起讲述当时的经历,就还挺新奇的。
她仰头去看他,这一次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而被看的人因为不好意思别开了脸。
许隐见状又笑了:“你真的跟当时没什么变化诶,他们那时候是不是叫你孟小花?”
许隐想起了,孟临那个时候白白瘦瘦的,人又斯文,看起来像个小姑娘,男生都不愿意跟他玩,所以他才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还好,在学前班的时候可爱哭了。
“我变化很大,”孟临头扭到一旁,不看她,冷着声音说。
许隐瞧他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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