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掛在青空之上的烈阳,都倦倦怠之,渐渐往西移去。金光灿烂之霞光洒满在大地之上,把可映照之地方换上另一束新装,亦为行驶在道路上的马车照明道路。
车厢内之人掀开布帘,借着霞光,把车外之风景看过清楚。一大片连连相扣的田地配搭着小溪道及离远的村落,映入眼内,他抿然一笑。其后,默默放下帘子,回头看向坐在对面,一位年约四十有馀的儒者,及约二十出头的郎君。
"老师,这一处看上去甚是僻静近乡村。"
"回五爷,依您所见,这一带多是村庄,甚少有皇亲贵族会在此带置办私苑,待日落西山,便会显得此处尤其僻静。"
听到儒者的回答,那被唤作五爷沉默一回,指尖轻轻地敲打膝盖。
"可知他为何会在这处置私苑?"
坐在儒者一旁之少年郎君道:
"听说是因为此处地皮价钱便宜。"
"您信吗,老师?"
那名儒者思索一回道:
"宗世子并非一名见识浅簿,满身铜臭之人。&ot;
"何有此见解?"
&ot;按理,宗侯爷已向五爷你投诚,该用不着宗世子爷多次一举。而今天,他却私下向五爷您发出请帖来到他的私苑,而非宗侯府的苑子。可想,今天之邀约,是以他名义发出,私下宗侯爷可是一概不知情。&ot;
那名郎君问道:
&ot;那为何不让宗侯爷知道,他俩可是父子,为何他要背着他父亲这般做?&ot;
儒者睄五爷一眼,才道:
&ot;以老生猜想,可能与当下宗侯府之主母并非宗世子之生母有关。&ot;
&ot;老师,我记得世袭之公孙侯爵,在他们嫡长子出生后,便要请旨入宫,请求册封,对吧?&ot;
&ot;是,五爷。&ot;
&ot;但是,我记得宗世子被册封都是几年前之事,那。"
"这就是老生要说之事。可见宗世子绝非见识浅簿之人,内里可是藏得深。若他是眼高手低,窝囊无能之辈,绝不可能在宗侯府有意压着他嫡长子身份去继承世子之位的情况下,还能把那位置谋回来,那时,他仅是一名年华相十的少年郎君。"
那位五爷沉思片刻,才道:
"那,他为何选择我?"
"这,可能是无奈之举吧!首先,当刻有力问鼎那位置之人,是您与那位嫡子了。但是,他身旁已有巨鹿侯府这有力的助力,即使宗世子再向他投诚,份量都不会重。而且,再如何潜越都过不了那位嫡子与巨鹿侯府之铁打关係,他更是显得无用武之地。其次,宗世子的实力可是未能与宗侯爷抗衡,当初他能压过候爷,为他请封世子之位,是他佔着大义。况且,坊间对于宗候爷长久未为嫡长子请封,已有微言。宗候爷扛不着各方压力,才会上帖。若今日,他选择与侯爷投诚不同之人身上,可是给宗侯爷一个绝佳之藉口,灭了他,好让他喜爱之儿子继承爵位。还有,宗侯爷即使名义上是投向五爷您,过往他为五爷您办过多少受讚赏,显忠诚之事,您知,他俩亦知。宗世子亦想取代宗侯爷对五爷尽忠,是轻易易举之事。"
"这样,依老师之言,此人可收纳其下重用?"
"宗世子是位心思甚密,晓忍让,明进退之人。依目前形势,五爷您可用他,他亦有意想向五爷投诚,收纳亦是无妨……"
道到这里,儒者嚕嚕嘴巴,最后,把接着要说之话吞回肚子。
五爷见着,幽幽看他一目。
"老师,有话可直言。"
儒者见着,终把忧虑道出。
"他是位足智多谋之能人,亦是变化多端之诡才。再者,他擅于忍让。擅忍之人头上总是有一把锐利之刃横插在心头上,让他忍下百般的艰难及痛苦以达到目的。这样之人我们难明他心思,若他存有异心,亦难察觉。用他之事,亦不得不防他,不能让他过于出俏。"
五爷听见儒者之话,眼珠转了一回,扬起一记笑意。
"学生明白老师之言,并会谨记在心头。"
"祝五爷再得一人才辅助。"
"老师,此事言之尚早,还要看他的诚意。"
马车渐往道路的深处行驶,直到艷阳正浓,来到一处宅子门前停下。
此时,候在大门多时之人见着,恭敬地走到马车前。
马伕把凳子放在马车前,并道:
"五爷,已到。可下车了。"
"好。"
火红艷丽的夕阳灼灼地照耀着,一隻白净修长的大掌伸到车箱外,并宛宛扬起帘子,把车厢内的景象及人展露出来。
一名肤色白净,剑眉星目,脸尖鼻挺的少年郎君率先步出车厢,他一身素色淡雅的紫锦衣,随着他步伐让艷霞的馀暉洒在身上,本是淡色的衣裳都盖上一层霞光了。
当他站妥在马车旁,把他整个人看清,身上用一块雕着四爪的玉佩缠在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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