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卢厉回城时太过招摇,兴许是路离的体魄太过註目,不到两天,剡城全城就已经传遍了卢厉带回了勇猛斩兽的消息,就连暉涤郡的郡守都听闻此事,派人前来打探。
这让卢厉兴奋不已,毕竟路离是自己相中买回的斩兽,路离受瞩目代表他眼光不错,但兴奋之余,他又有些担忧,他原本想让路离歷练一段时日再上场,现在郡守、叁府的缮相们、城中的其他斩兽商人都不停打探,走在街上都不时有人上前询问,他有些藏不住了,他与竹泰商议,不如让路离先露露脸。
竹泰对此并不赞成,但拗不过卢厉坚持,只得给路离做加急特训,准备让他参加两日后的兽斗。
祥华的伤势在李昱江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好了一些,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说话有气无力了,叁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这天晚上,叁人一起闲聊,通过祥华,让路离和李昱江大致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在剡城,最受瞩目的就是兽斗,在其他地方被人人惧怕,主要用于惩罚犯人的兽斗在这里反倒像是一种娱乐活动,基本上所有生產生活经营基本都是围绕着兽斗,就像拉斯维加斯的赌博一样,斩兽也不再仅仅是畜兽,更像是明星,而斩兽商人则像是他们的经纪人,据说连木曜星君偶尔也会飞来观战,可想剡城的兽斗受欢迎的程度。
剡城的斩兽商大大小小有近百家,像卢厉这样只有叁十余人的斩兽商人只能算中等规模,最厉害的是亚、広、休、元四个大主有近百头斩兽,不过卢厉选人非常严格,虽然斩兽数量不多,但个个精壮,胜多败少,由此在剡城也算小有名气。
剡城的兽斗是每十天一次,每次一共五场,以鼓声为号,每场10-15人,时间间隔由短到长,五场下来差不多一共一叶时(幽州的一天有十二时区,用来确定时区的是一种叫校让叶的叶片,白天,其叶白底黑纹,每隔一时则多一条黑纹,黑纹覆盖全叶之时即到夜晚,即一叶时就是现世的两小时)。
斩兽上场以车轮战的形式,由斩兽商自愿报名,如果人数不够则抽签。第一场是热身赛,第二场才算正式开始,战到第五场结束,赢家将通吃全场赌註,有时候如果只有一家的斩兽生还,斩兽商会赚到寻常人家叁辈子都赚不来的曜晶,因此每次参加,为了提高胜率,斩兽商人通常会派出有两名主将和叁名副将,已经由单打独斗变成了团队配合,当然上场的场数越靠前,生还几率也越小。
在最后一场结束时,如果场上还有多家的斩兽,则根据余下的人数来平分奖金,即是说如果一家余下的斩兽越多,分得也越多,斩兽商为了不让自己珍贵的斩兽白白牺牲,定下了不成文的规定,即不允许斩兽们在场上互攻,由此,虽然不用担心在场上被别家的斩兽攻击,但也不要指望遇到危险时其他人会来营救。
兽斗的赌註分为内场和外场,内场是只有斩兽商人才能下註,每家10片赤叶,就算没派斩兽参加也需要下註作为底盘,不能自由押註,这也算是对参与者最低限度的奖金保底;外场是所有人都可以自由下註,就像之前李昱江在来时看到的那些牌註,奖金的瓜分是由胜者斩兽商人得一半,余下的一半由押对註的人平分,如果是冷门,赢的曜晶就相当可观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兽斗,祥华说他上场的时候已经是第叁场,当时场上没有斩兽还活着,只有二十余头面貌狰狞、獠牙利爪的可怖妖兽。祥华自认不是羸弱之人,但与他一起上场的卢厉家的另外叁人,只有他一人重伤生还。
「可你不是说每次都是派两名主将叁名副将吗?为什么那一场只有你们四个?你是主将?」李昱江听到这,忍不住打断了祥华。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那场是卢厉抽签抽到的,他不想浪费主将,而我跟另外叁人都是新来不久,他想知道我们的斤两,才将我们推上场,就算输了,损失也不大。」祥华说着眼里充满了忿恨。
听到这,李昱江更加忧心:「照你看,他们所说的达到十五环就能重获自由……」
「几无可能。」祥华神色凝重,「我听他们说,就算是之前重获自由的五人,都是近二十载之前的事,而那时候的兽斗还没有妖兽,而是与猛兽拼杀,跟妖兽相比,它们只能算是猎犬。」
「那为什么现在用妖兽了?」李昱江不明白。
「具体的情形我不太清楚,但听他们说每次都会由少尉补开场,他开完场后,场上就会出现妖兽,这不是天然的妖物。」
「难道是因为鬼树?」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听他们聊天的路离终于说话了,「变州意图入侵,令鬼树蔓延是四十载之前的事,我听说鬼树的果实可以令人畜发狂化为妖兽,可是鬼树早就被木曜星君隔绝到了汲闇森,为什么这里会……」他有些想不通透,更何况鬼树极容易生根,如果剡城的兽斗真的用了鬼树的果实化出妖兽,那鬼树早已经在整个暉涤郡生长,无人能阻止。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里的少尉补的一名侍从是血族。」祥华在兽斗场内远远地看到过,「我听说只有血族可以与鬼树共存,会不会他找到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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