杺莯轻抚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暗想亏心事果然做不得,「这里的卷轴有些碍事,你替我把它们收起来吧。」
「太子妃殿下,这是珞王殿下特意要求按先后生前房间布置的,我们不敢乱动这间房里的东西。」内侍为难地说。
难怪这间房会有他母亲的日记了,不过把我安排在这里不太好吧?蒙杺莯暗忖着:「那,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房间?我想换一间。」唯有此举才能避免她忍不住好奇心偷看这些日记。
「可这是珞王殿下下令让您住这间房的。」内侍依然为难。
「欸?为啥?!」蒙杺莯不明白了。
「属下不知。」其实这事已经在内侍中传遍了,大家都捉摸不透珞王的心思。
莫非他是故意考验我?蒙杺莯看着这满满一个卷架的日记,推测着:哼,我才不会上当。
「没事,你替我换房间,珞王要怪罪,我替你担着。」
「是。」内侍见蒙杺莯态度如此坚决,只得应声。
内侍特意将蒙杺莯带到一间有案桌的偏房,一待内侍离开,蒙杺莯就开始在脑子里搜罗着古今中外成功的革新方案,再根据珞王郡现有的情况进行修订。
蒙杺莯总在太专註的时候忘了时间,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
「太子妃殿下,时候不早了,应该用膳了。」腾玧叫了好多声,蒙杺莯才从一堆卷轴中抬起头来。
「欸?」蒙杺莯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屋外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看样子应是傍晚时分,可她一点都不饿,「珞王回来了吗?」
「还没有。」腾玧才从庭议会那边回来,珞王一直在与鉅子们挨个面谈,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我等他吧。」蒙杺莯只是觉得主人不在,客人就先吃饭了似乎不太礼貌,再加上她现在脑子里有很多想法,想快点把它们都写出来,哪有心思吃东西?
腾玧见蒙杺莯又低头书写,不好再叫她,只得退出。
蒙杺莯继续苦干,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腾玧又进来了,她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两句,全然没留意他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珞王回府时夜已深寂,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与鉅子们聊这么久,虽然从下午至深夜只与十余名的鉅子聊过,但每一人的情况他都了解得极其透彻,不仅对鉅子本人,连他们所有辖区的情况亦事无巨细地了若指掌。因为谈话的深入,珞王留下来与鉅子们同进晚餐。
见珞王回府,一直等着他的腾玧迅速迎了上去:「珞王殿下,一切还顺利吧?」
「嗯。」珞王应了一声,随即话峰一转:「她呢?」
「一直在房里。」腾玧答道。
「一直?」珞王听出端倪,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她没用膳??」
「呃——」腾玧不知如何回答,他还没想好措辞,珞王就已经向西房的方向冲了出去,腾玧只得追上了去,提醒道:「殿下,太子妃现在在东偏房。」他见珞王脸色更加难看,急忙解释道:「太子妃殿下要求换了房间。」
珞王没有说话,行路带风地直奔东偏房,穿过庭院的长廊,透过宽阔的庭院远远地看到房中曜晶光芒四溢。珞王推开房门,朔风乍起,吹得满地的卷轴翻卷。
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摊放在地上成堆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有的被打了一个大叉,表示被蒙杺莯弃用,最后累积在蒙杺莯身边的只有七、八张,上面的文字清晰,应该是被她整理出来的最终版本。但珞王的目光却落在案桌上早就已经凉透的餐食——这是之前腾玧给蒙杺莯端来的,并叮嘱她吃点东西,但蒙杺莯只是随口应了两声,却并未听进去。
此时蒙杺莯盘膝坐在地上,她见是珞王,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珞王慍怒: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又不好好用膳??」本来一句关心的话,若是从皇太子口中说出来,必定温柔又暖心,但从珞王口中说出来却带着质问和斥责,再加上他神情严峻,眉头又拧成一块儿,令蒙杺莯觉得委屈又对他的发怒莫名其妙:
「不是在帮你弄鉅子的试题吗?」
「这就是你不用膳的理由??」
珞王的语气虽严厉,但初衷还是关心她的身子,若是其他女子必定会撒姣让他消气,但偏偏蒙杺莯的性子亦较刚烈,一句话顶了回去:「我用不用膳关你什么事??」
蒙杺莯这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珞王更是火冒叁丈:「你的任何事都与本王有关!!」
「不劳珞王殿下费心!!」言下之意就是:你管不着!
腾玧见两人竟在叁言两语之间剑拔弩张,扶额不已:珞王明明是心疼太子妃殿下,怕她饿着,怎么就吵起来了?他急忙跳出来打圆场:
「珞王殿下,属下曾请太子妃殿下用膳,是她说要等你回来的。」
腾玧的话就像在珞王头上淋了一盆冷水,他的怒意瞬间化为内疚,但嘴上却一点不饶人:「我不在,你就不能自己先吃?」
此时珞王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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