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一看就是珞王的风格。
我的天,我是在他房里吗?!蒙杺莯惊出一身冷汗,她尝试着起身,但好不容易在药膏作用下沉睡的疼痛瞬间苏醒,更加剧烈地撕裂着她的神经,再加上药膏再次侵入伤处,又犹如硫酸淋下般的巨痛只能让蒙杺莯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离开王居,珞王叫来内侍:「让服侍太子妃沐浴的婢姬到浴房。」蒙杺莯之前并没有受伤,是在沐浴后才出现伤痕,他当然不会相信她说是自己蹭的这样的鬼话,唯一合理的推断只有这个。
「是。」
当听内侍说珞王让服侍太子妃沐浴的婢姬到浴房后,荷姬又惊又怕,她不知道是不是蒙杺莯向珞王告状,还是珞王只是心血来潮,但她不得不带着忐忑的心情进入浴房,当她看到珞王像上次见她一样坐在浴池下方的台阶上,双手搭在池边,神情淡漠,微微舒了口气,柔声道:
「珞王殿下,荷姬来服侍您了。」她暗暗下决心,以她的姿貌,一定要让珞王为自己开苞。想到这,荷姬的俏脸上微微泛红,对他郝然一笑。
「方才是你服侍太子妃的?」珞王的语气寻常,听不出任何感情。
「是,殿下。」荷姬不知他所问何意,颤声回答。她暗想自己下手应该没那么重,可能只会令太子妃的后背有些红肿而已。
「你怎么服侍她就怎么服侍本王。」
荷姬怔了怔,她自然不敢用铁瓜络往珞王身上招呼,但她还是带着令人倾倒的微笑拿起了皂果。
「慢着。」珞王冷冷地说,「这东西不可能造成背上的伤吧?!」他被婢姬服侍过无数次,自然知道皂果仅是清洁身子,不会造成伤害。
听了珞王的话,荷姬噤若寒蝉,她身子一抖,手中的皂果顿时掉落池底,带着哭腔哀求道:「殿下饶命!」
「本王再说一次,你怎么服侍太子妃,就怎么服侍本王。」珞王的声音足以将原本温暖的池水冰冻叁尺。
荷姬没办法,只得拿起铁瓜络,她心虚地抬眼看着珞王,见他依然面无表情,不敢让他转身,只能牵起他的手,在他粗壮的手臂上轻轻一滑。
铁瓜络如钝刀的刀刃滑过珞王结实的手臂,由于荷姬并未用力,只有些许扎刺,并不痛,但珞王已经明白蒙杺莯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无非就是眼前这个婢姬吃醋争宠,趁机作怪。
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侍姬争宠,导致惨死于自己剑下,珞王怒不可恕,瞬间砰发出骇人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卡住荷姬的喉咙:
「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爱妻你也敢伤她?!」
「殿、殿下……」被珞王像钳子一样卡住咽喉的荷姬煞时脸色苍白,她想求饶,可从喉咙里只能发出些许呜咽声,连一个完整的字句都无法吐出,连泪水都挤不出来半滴。
看着这张绝美的容顏在自己的手下逐渐变得扭曲和丑陋不堪,珞王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恨自己当年年幼,不能保护母亲,而现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所爱。
「哢啦」一声,珞王单凭一只手就将荷姬的纤颈拧断,将她放开后,她的尸身浮在了池中,双目圆睁,面容扭曲,看起来可怖不堪。
珞王起身,从容地穿上衣衫,问候在外面的内侍:「府中的婢姬有多少人?」
「十二人,」内侍说着不经意间看到浴池中荷姬飘浮的尸体,骇得寒毛乍立,急忙改口:「是十一人,殿下。」
「明日本王会让卫尉长到府中,每人送一名婢姬,」珞王道,目前珞賁军一共近九千人,他已有九名卫尉长和一名统尉长,统尉长就是腾玧,「统尉长送两名。」
「是,殿下,还需要另找婢姬吗?」内侍知道珞王时常赏赐婢姬给臣属,这本是寻常。
「另找叁名年长的婢娘。」珞王道。
「……,是,殿下,」内侍暗觉奇怪,珞王府上的婢姬向来都是年轻貌美,她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侍寝,婢娘一般都是四十多岁已经生產过的妇人,为何现在珞王的要求如此奇怪。
交待完毕后,珞王回到王居,见还趴在床上的蒙杺莯面向里面,双肩轻耸,似乎在闷声流泪,他知道一定是她思念皇太子,走到床边,合衣躺下,只是离她尚有半米距离,轻声问:
「你在思念皇兄吗?」
「……,嗯。」蒙杺莯带着浓浓的鼻音应着,她没有转头也能感觉到珞王躺在旁边,离她还有些距离,虽觉得不妥,但并没有让她觉得被侵犯。
「我也是,无时无刻。」珞王道。
蒙杺莯瞬间泪崩,眼泪顺着鼻梁、鬓角,浸湿了绒枕,她颤声吸气,却没有应声。
「杺莯……」珞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唤了她的名字后,就没再说话。
蒙杺莯等了许久,都没听他出声,她暗暗奇怪,拭去眼中的泪水,缓缓回头,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珞王的睡顏和白天的他完全不像是同一人,他侧身躺着,左手放在绒枕上,拳头微握,就如刚出生的婴孩,呼吸平稳,安静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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