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安霞接到寧秀枫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此时医生已经为蒙杺莯做了全面检查,并没有查到什么问题,但出于安全考虑,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由于蒙杺莯未成年,需要监护人签字,她捏造的那个姑姑当然不可能完成这项工作,寧秀枫只能打电话向汪安霞求助。
汪安霞办好相关手续后,去病房看蒙杺莯,蒙杺莯见到她满脸歉意:
“抱歉啊,汪医师,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今天害你加班的钱我回去就还你。”她父母意外去世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產和保险赔偿,倒也令她衣食无忧。
“没关係的,你好好静养,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们。”汪安霞冲她露出慈爱的笑容。
蒙杺莯点点头。
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汪安霞问:
“秀枫,蒙杺莯怎么会溺水?”
“我也不太清楚。”寧秀枫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霓虹,并没有将他知道的所有事告诉母亲,虽然她是蒙杺莯的心理医师,但她私密的事从他口中说出始终不妥。
汪安霞从后视镜中看着寧秀枫,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却没有道破,继续开着车。
过了好一会儿,寧秀枫打破了车里的沉寂:
“妈,你和老爸再养一个孩子会不会有问题?”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蒙杺莯一个人住,更何况现在她的情绪还不稳定,万一她突然想不开又想自我了断呢?
“为什么这么问?”汪安霞反问。
“蒙杺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家里经济条件允许的话,能不能把她接过来?”寧秀枫的父亲是工程师,在国外负责项目工程,长时间不在家,他们的家庭条件小康,再养活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不难,更何况汪安霞还是蒙杺莯的心理医师,所以寧秀枫觉得她赞成的可能性很大。
“她应该还有一个姑姑。”汪安霞故意这么说,然后透过反视镜观察着他的表情。
“如果她真有这个姑姑,今天晚上就不需要我给你打电话了。”寧秀枫不知道蒙杺莯跟他妈妈说过多少,只能暗示着。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跟你爸爸商量一下。”其实汪安霞在知道蒙杺莯是一个人住后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她已经暗自否决了这个提案,不过她更想知道蒙杺莯为什么会溺水,而她儿子为什么那么凑巧救了她,于是她探他口风:“秀枫,你在哪发现她溺水的?”
“海边,就在港口附近。”寧秀枫小心地回答着,以避免漏下口风。
“你去那乾嘛?”
“想吹吹风清醒一下。”
“就这么巧遇到她溺水?!”汪安霞可不信。
“嗯。”寧秀枫轻声应道。
“奇怪,那孩子的抑鬱症应该没有严重到会自杀才对。”汪安霞故意用寧秀枫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
“她有抑鬱症?”寧秀枫身子不由地往前倾,一脸关切地询问着,但他却并不相信母亲的说辞——虽然蒙杺莯平时呆呆的,但性格还算敞亮,不像是有抑鬱症的样子。
汪安霞已经获知了想知道的答案——如果寧秀枫真不知道蒙杺莯溺水的原因,他的惊诧点是自杀,而不是抑鬱症上。
“她真是自杀?”汪安霞反问寧秀枫。
寧秀枫顿时明白这是她设下的心理陷阱,他有些生气母亲故意套他话,于是靠坐在后座,双手抱胸,不再答腔。
“秀枫,我需要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没办法帮她。”汪安霞见他开始抵触自己的问话了,解释道。
“你是她的心理医师,她愿意的话,自己就会告诉你。”寧秀枫说着望向窗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汪安霞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虽然平时很温和,但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蒙杺莯具备精神病态的人格特徵,攻击性又强,是一个危险人物,因此她并不希望儿子和她有什么牵扯。
“那好吧,你刚刚的要求,我只能拒绝了。”汪安霞不准备瞒他。
“为什么?正因为她有自杀倾向,我们才应该把她接过来,不是吗?”寧秀枫不能理解,一开始不是她让他好好照顾蒙杺莯的吗?
“最近几次的治疗我发现她有很大的问题。”汪安霞道,“她很可能是一个精神病态。也就是说她不会有正常的情感,爱、同情、愧疚等等,更糟糕的是,她还有暴力倾向,这两样的组合就像癌症晚期加病灶转移一样糟糕。你知道心理医师需要遵从医患保密协定的,我告诉你这些就已经是在拿自己的医师执照冒险了,但作为你的母亲,我还是希望你知道,蒙杺莯很危险,虽然我曾叫你照顾她,并不意味着她要跟着我们一起生活。”
“你说她不会有正常的情感?”寧秀枫一脸难以置信。
“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也是精神病态可怕的地方,它不像反社会人格那么容易辩认,精神病态的人会模仿人们的情绪,当你看到她在笑、在哭时,其实她心理并没有任何感觉,这都是偽装,就像变色龙一样,偽装情感就是她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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