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広宏义手握重兵,专横跋扈,手段又低劣可笑,自己已是难以驾驭,倒不如为皇太子效命,助他拔除広族这颗毒牙,令亚族能继续保有大主的地位。
“这棋局殿下已经先着一手,略佔上风,只怕后来就没这么简单了。”亚纳加捻着鬍鬚道。
“愿闻其详。”
亚纳加用黑子在棋盘上摆出一个字,皇太子见后,笑问:“先生可有对策?”
“现在没有。”亚纳加不是自谦,也不是不愿说,是真没有,不,应该说唯一的对策,皇太子又绝不会同意,所以不如说没有。
“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提点。”皇太子起身。
“恭送殿下。”亚纳加也起身相送。
“父亲,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待皇太子离开后,与亚纳加对弈的长子看着棋盘上摆出的“军”字,不解地问。
“皇太子虽罢免了宗辅和几位次相,但毕竟羽翼未丰,不敢得罪几个大主,所以他的计划是拉拢我亚族来对抗広族,可惜皇太子就缺这个‘军’字,所以短时间内还会再受制于広族。”
“拉拢我们?可殿下隻字未提您回宰府一事啊。”
“殿下嘴上是没提。”亚纳加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准备培养做接班人的儿子,暗想他已经四十好几,却还不如年纪没有他一半大的皇太子睿智。
“那父亲到底何时回宰府?”
“过些时日,我想看看皇太子要闹出多大动静。”
“次相都换成他的人了,就算您任首相,还能作甚?”
“愚蠢!只要叁府九公的製度不改,只要我还是首相,谁来谁都得淌这趟浑水!”亚纳加有些气儿子的木訥和愚笨。
“那父亲是准备帮助皇太子殿下咯?”
“不,我现在两边都不帮,坐山观虎斗!”亚纳加冷冷地说。在他看来,皇太子手上并没有可以与広族抗衡的武力,所以広族这块烂骨头依然难啃,当然他会因这次的事汲取教训,保持中立,以便随时见风摇曳。
离开了亚纳加的府邸,皇太子又去了第四和第五层的学堂和市场,学堂中的老师都到宰府和宗府供职,在玄泽的安排下,老师已换为两府的士侍,以保证学生有书可读,士侍们有事可做;市场那边也很安定,食粮紧缺的事因皇太子发现得早,没有引起民心动盪,而且珞王的食粮已经快运达,倒不足为虑。
看着学堂和市场都在玄泽的辛苦经营下办得如此有声有色,皇太子更是感慨良多。
傍晚时分,皇太子到了宰府,今日的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新晋的官员们忙完后陆续离开,玄泽则还留在府里,他正审查着官员们的批示,担心他们新上手,会有处理不当之处。
“兏崢,你替我回府邸,把画室桌上的画拿过来。”皇太子找藉口将兏崢支走。
“是,殿下。”兏崢身形一闪,离开了宰府。
“殿下。”玄泽这才注意到皇太子来了,他起身。
“玄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皇太子冲他微笑,像以前一样。
“玄泽自当为殿下分忧。”
“前些日子珞王向我提过,他也想在郡上建学堂和市场,所以我想让你去协助他。”皇太子道,“你有经验,又在皇都办得很好,可以助他事半功倍。”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跟着珞王去封郡?”玄泽吃惊不小,自从他五岁那年见到襁褓中的皇太子,已经足足十八载有馀,这十八载他们形影不离,现在却要他离开?
“嗯。”皇太子垂目,但心有不忍,道:“若你不愿,我亦绝不勉强。”
“我去。”玄泽望向皇太子,声音却低迷了许多,“殿下的吩咐,玄泽一定照做。”
“玄泽,为什么……”皇太子几乎要衝口问出压在他心里的那个问题,但他话还没说完,一名军士来报:
“皇太子殿下,珞王殿下差我来告诉殿下,郡上的食粮已经抵达皇都,将开始挨家发放,珞王殿下问有没有特别的吩咐?”
“没有。”皇太子摇摇头。
“我去看看珞王殿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玄泽不等皇太子应声,已随军士离开。
皇太子垂下头,双拳微握,他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么做没错。
“殿下。”兏崢回来了,他将皇太子未完成的那幅画双手奉上。
“兏崢,珞王郡上的食粮已经运达,恐人手不够,你去帮忙吧。”皇太子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这里只有殿下一人。”兏崢环顾已经空无一人的宰府,道。
“放心,不会有人害我,就算有,你不也教过我一招半式么?”皇太子微笑着,让他宽心。的确,皇太子的剑技虽不如兏崢,但也算是中等偏上,应付一些屑小之辈亦不在话下,再加上他有神能护身,就算是珞王这样精于武艺的天才,也未必能近他身。
“是。”兏崢见他如此坚决,只得就应着。
兏崢离开后,皇太子走到政堂的案桌前坐下,将那幅蒙杺莯的肖像摊开,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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