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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王细细一想,军士都在殿外,内侍在殿后,而官员们被她支在十步之外,不可能来得及救急;而武皇本人,一是丝毫没有觉察到蒙杺莯的杀机,二是他的姿势都被她设计得适到好处,完全是将自己的性命製于砧板,的确,如果不是皇太子阻止,她已然成功刺杀了武皇!
珞王这才正视他先前未用正眼看过的蒙杺莯,觉得这个女孩完全不像她的外表,她心思縝密又无所畏惧,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对她的印象更是大为改观,他望向皇太子,见他也垂目看着怀中的蒙杺莯,嘴角上浮,眼带笑意,知道他与自己一样对她的行为感到吃惊和叹服。
但珞王的性子不会轻易服输,虽然对蒙杺莯已是刮目相看,但嘴上还是冷冷的:
“你没算到本王。”
“啥?”蒙杺莯没听懂,她转头望向珞王,直视他冰冷如冬的眼神。
“你怎么知道本王不会阻止你?”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对你皇兄有益的事,你怎么会阻止?”蒙杺莯确实没想过珞王会阻止她的可能性。
“因为我是武皇的长子。”珞王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很讨厌这个事实,现在竟和顏道出。
“啊?!”蒙杺莯一直以为他也是晟皇的儿子,皇太子的亲弟弟,没想到他竟是武皇的儿子,第二顺位皇位继承人,确实,如果在行动之前她知道珞王的身份,就不会如此行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出卖你哥吗?”
珞王冷笑一声,没有回答,驱豹走在了他们前面。
现在蒙杺莯有些后怕了,若是珞王真的包藏祸心,那她岂不是致皇太子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她面露忧色,问身后的皇太子:“他会吗?”
“放心,他不会。”皇太子见蒙杺莯把珞王的话当真了,满脸的认真和忧虑,露出浅笑:“珞王绝不会背叛我。”
“为啥?”蒙杺莯有点想不明白了。
“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恨自己的父亲。”
“为啥……”蒙杺莯无法想像这是怎样的童年心结。
“还是在先皇当政的时候,身为郡王的武皇就已经纵情酒色,他的王后劝解不止,惩罚了他最宠爱的一名侍姬,武皇一怒就……”说到这,皇太子有些难以啟齿。
“他做了什么?”
“他斩下了王后的手脚,将她关在木桶中,只露出头,每天放虫鼠至桶内噬咬,令王后生不如死。武皇还和他的宠姬在旁观看调笑。”
单是听,蒙杺莯就已经头皮发麻,噤若寒蝉。
“年仅六岁的珞王趁着守卫不备,提剑杀了自己的母亲,替她解脱。父皇知道后,将他接到堡中视如己出,珞王也与我同住了十载,两载前才前往封郡。”更可怕
的是,武皇还不知道自己给儿子留下瞭如此大的伤害,相反他早就忘了这事,待珞王很好,不停地为他扩封,甚至还打算将他立为皇太子,殊不知亲生儿子对自己有刻骨之恨。
“天哪,这童年的心理阴影面积大得已经无法求解了。”蒙杺莯看着前方不远处珞王的威仪之姿,心生怜悯,也不觉得他可怕了。
“所以不必担心。”皇太子望向已经在前方驻足等他们的珞王,面露微笑,虽然珞王依然面无表情,没有回报他的笑容,但他知道,他在心里已经回报了。
“害死珞王母亲的那个侍姬呢?”蒙杺莯问。
“武皇怎会隻宠爱一个女人?她不过比王后多活了两载。”皇太子简短地说,他没有告诉蒙杺莯的是,杀了这个女人的正是珞王,那年他八岁,用了两载苦练箭术,在一次皇家狩猎时,珞王在两百米外将她一箭穿喉,武皇以为他只是一时失手,没有怪罪,他更想不到的是,珞王第一个瞄准的人,其实是他。若不是当时先皇阻止了珞王,就不会有现在的境况了。
抵达皇太子府邸,侍从刚将皇太子和珞王骑乘的两头九色鹿牵走,门外传来了喧哗。隐约能听到喝骂声和哭泣声。玄泽看出皇太子心有疑问,出去查看后回来禀报:
“只是有人在抽打他的畜兽。”
不等皇太子出声,蒙杺莯已经跑出去了。
果然如玄泽所说,一名穿着青色丝製长袍的蓝发中年男人正用手中的荆鞭用力抽打着趴在地上,背上鲜血淋漓的畜兽,他衣衫襤褸,面黄肌瘦,弱不禁风,恐怕再任这个男人打下去,会被活活打死。而周围有不少围观的凡民和畜兽,不少人都面带怒色,却没有一人敢吭声,毕竟畜兽是自家的财產,如何处置是主人的事,就连皇帝都管不了。
“住手!!”蒙杺莯气极了,大声喝止。她想起在驛番那个被主人生生杀害的畜兽,不想看到同样的事件发生。
男人见只是一个小女孩,根本不予理会,他一边继续用荆鞭抽打,一边指着地上摔坏的一盏琉璃杯,嘴里还叫骂着:“你这头贱畜!吃我的穿我的,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贱畜!!”
“你那东西多少钱?我替他赔。”皇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蒙杺莯身边,声音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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