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丝兰玛的反应,自然是为楚言高兴。
而楚言在短暂的惊讶后,心中涌出的,不是喜悦,而是一股疑惑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那死气指的是什么。
可是那个说话磕磕巴巴的家伙,真的就这么死了?
即便是之前看到那破败的地狱之门,楚言还是觉得无法相信。
现场一时之间,因为濮阳意那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突然之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楚言目光一凝,摆摆手,示意众人稍候,然后一把抓过濮阳意,走到了旁边的地方,低声询问起来。
“是暂时消散了,还是永远不见了?”
楚言问道。
见楚言神色严肃,濮阳意也吸了口气,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在我看来,是一点都没有残留。”
“那就是彻底不见了。”
楚言闭目沉吟片刻,又问道:“还有可能出现吗?”
濮阳意不知道楚言心中所想,自然是以为对方担心死气还会纠缠着他。
于是再又仔细观察一番后,他点头道:“一点迹象都没有了,我可以用九成九的态度确定,没有出现大的问题的话,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因为一个人的命势,是从一出生的时候就确定的。
改变命势,就是很多人说的逆天改命。
逆天啊,你想想,这种事情,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当时在长青镇的时候,我看你命势,是没有这道死气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死气是后来添加上的,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改变了你的命势。”
听濮阳意说到这里,楚言想到当时发生的事情,不禁心中暗暗点头,那个邪修,可不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嘛。
这个时候,濮阳意还在继续说着:“改变一次命势,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了,现在这死气消失,命势又一次改变,那自然就等于是又要付出极为可怕的代价。
如果说要让这死气再出现,先加上,再消去,然后再加上,啧啧啧。”
濮阳意咂巴着嘴,连连摇头。
他原本是想要用这个神情举动,来表现出自己的高深莫测。
结果被楚言冷冷的目光一瞥,顿时脖子一缩,菊花肌一紧,赶紧道:“一而再再而三改变命势,这么大的代价,可没有人能够负担得了,所以我才说你不用担心嘛。”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九成九的可能,而不是十成?”
楚言说道。
小心翼翼看一眼楚言,濮阳意才继续道:“凡事无绝对嘛,任何事情都不说满,要是一不小心出现个意外什么的……” 见楚言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濮阳意急忙改口:“没有,绝对不会有意外,你要相信我的人品,我濮阳意说一不二小郎君,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没了,是真的、绝对没了!”
濮阳意一边说,一边用力拍着胸脯,砰砰的声音,仿佛是在敲响大鼓。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用力太猛的,一下子拍得呛到口水,顿时之间咳嗽得眼泪都涌出来了。
楚言淡淡看他一眼,走回到众人那一边。
濮阳意的这番话,让楚殿下内心此刻颇为复杂。
一种喜忧参半的心情,也让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具体是什么样。
眼看楚言走了回去,濮阳意也一边捂着胸口咳嗽着,一边急急跟了上去。
走到近前,他见到芙蕊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小芙蕊,你看什么呢?”
濮阳意板起脸,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
“濮阳意,你刚刚和楚言说话的神态,看上去好像一个公公哦。”
芙蕊笑嘻嘻道。
“公、公公?”
濮阳意的唰一下子就白了。
自己抱楚言大腿的行为,已经表现得如此直白了吗?
他很想找个人问一问。
不过可惜的是,众人对于这件事,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随着楚言回来,众人谈论的中心,就再度转移到了楚言的身上。
至于刚刚楚言和濮阳意交谈的内容,众人都聪明地选择了没有去追问。
因为他们相信,如果是需要告诉他们的事情,楚言自然会告诉他们的。
院子里有一张石桌,不过能坐下的位置,也就四五个。
不过现场大家也都不是什么讲究人,没有石凳去坐的,那就旁边有个回廊,有个假山靠一靠,更有比如苏见远这种性格洒脱的,直接席地而坐。
接下来,众人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各种信息,一起交流了一下。
这也是目前对于众人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情。
对于之前的事情,楚言的记忆定格在了黑魂城半空的宫殿中。
之后的事情,一直到在石碣村苏醒,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统统不知道。
众人记忆的空白,虽然比楚言要短许多,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却是和楚言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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