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忽然从创伤中走出、他的顺从与配合是否别有用意。
耳机里是提问者冰冷的质询声,少年秦知律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反复回答着相同的问题,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潜意识状态似乎会让人更加脆弱,他在深催眠中几度情绪崩溃。
那些粗重的喘息和泣音让安隅的心脏很难受,他难以忍耐地拖着进度条迅速向后,终于听到了最后的提问。
……
“冬至之后,你为什么突然想开了?”
“我……我只是重新看到了希望。只要有这一丝希望,杀死家人的罪似乎就可以忍耐。”
“什么希望?”
“人类会等到转机,这个世界会等到转机。”
“什么样的转机?”
“我不知道……或许是一个人。”
“谁?”
“不知道……”
“那又是谁告诉了你这些?”
“上一次基因试验后的短暂眼盲期……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我不知道他是谁。”
“这听起来很可能只是试验造成的幻觉。”
“确实有可能,但我只能选择相信……否则,我无法再平和地接纳自己的存在……”
询问员思考许久,又问道:“被认为是转机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那个人是否安全?”
“不知道……但他会全力生存……”
声音忽然变得模糊而破碎。
询问员立即提高声音,“你说什么?”
深度催眠中的秦知律呢喃道:“他是最后一线生机。”
录音播放结束。
空荡的档案室里回荡着安隅的喘息声,他缓缓摘下耳机,耳边仍停留着长官痛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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