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它散出去,却没法帮他压回体内。
不会被人发现,可也没法找人帮忙。
她又喂他吃药喝水,换了回药,但见他气息仍旧混乱至极,便倾身问他:“烛玉,还有哪儿不舒服?”
烛玉恍惚抬眼,脑袋抵在她的颈侧。
“沛沛,沛沛,沛沛,沛沛……”他不住低声念着,像要吞吃了这名字似的。
“是我,叫我做什么?”虞沛应答,又看了眼那条龙尾。坚硬的腹甲像是经烈日暴晒过的石头,紧紧锁着她的腰身。
烛玉再没应声儿了,倒是那条尾巴牵带着她往床榻上跌去。
一时间,两人的鼻尖儿都快挨着了。
烛玉半睁着潮湿的眼,呼吸急促又灼烫。
他盯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轻轻撞了下她的鼻尖。
“沛沛,喜欢……”含糊念完这句,他便眼一合——又睡过去了。
……
他是睡过去了,把她锁这儿干嘛啊!!!
虽然现在是进秋了,但天也没那么冷,他跟个大火炉似的躺在旁边,没一会儿就热得她满头冒汗。
没法挣也躲不开,偏偏往外渗的血还香得勾人。虞沛勉强忍着,竟也这么热烘烘地睡着了,还模模糊糊做起了梦。
她梦见自个儿被一条大腿粗细的铁链子拴在了悬崖边上。
那链子跟活物似的,硌得疼不说,还一个劲儿地乱动。她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底下又是滚烫的岩浆。
扑面而来的气浪又香又热,打得她头昏脑涨,只能大喊有没有人,快帮她拽开绳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翻腾的岩浆开始变冷,她便也跟着冷得打颤了,想尽办法抱着腰上的铁链,从上攫取着微弱的热意。
就是在这样冷热交替的折磨下,她逐渐清醒。眼皮抬起的瞬间,她就感受到一道直勾勾的视线落在头顶。
虞沛抬眸。
这才发现烛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动不动。而她身上圈了条尾巴,正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
……
她倒是坦然,分外自然地松开手,然后问他:“你醒了?还有没有哪处难受?”
“还好。”烛玉紧绷着脊背,声音干哑,“你怎么……在这儿?”
“你把我拖上来的啊。”虞沛扫了眼仍旧圈在腰上的龙尾。
烛玉不大自在地别开视线:“抱歉,我有些……不记得了。”
“所以能不能先把尾巴收回去?再这样躺一会儿,腰兴许都要断了。”虞沛拍了下箍着腰的漆黑长尾,又探头去看他颈上的伤,“还有你脖子是怎么回事,看着好像掉了不少鳞片。”
“没事,刮伤了而已。”烛玉倏地坐起身,捂住颈子的同时收回长尾。
“刮伤?”虞沛跟着起身,“你拿脖子往刀口上撞了?”
“……不是。”烛玉默了一瞬,又问,“方才……我有没有说什么怪话?”
“怪话?”虞沛忖度着说,“倒说了两句。”
烛玉心紧,陡然看向她:“说了什么?”
虞沛一本正经:“你说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我了,还非要塞给我两三百灵石。”
烛玉:“……两三百灵石能够吗?”
虞沛迟疑一阵:“那再加点儿?”
烛玉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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