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很快。”
毛团儿羞赧地扭了两下身子,面颊飞红。
想到还要查清秘密,虞沛小声哄它:“你先去看看那枝野茉莉怎么样了——离开这么久,怕它蔫了。”
毛团儿顿时面露紧张,转身就朝那间铁屋子跳去。
趁它去看野茉莉的空当,虞沛在石阁里打起转来。石阁跟离开前没什么两样,光线昏暗,仿佛没有阳光能照进一般。满屋的伏魔宝器堆在一块儿,许多都生锈了。唯一称得上锃光瓦亮的,还是毛团儿给那朵野茉莉搭的铁皮屋子。
她漫无目的地翻着那些伏魔宝器,一开始还算正常,摆的也都是常见的伏魔宝器。但挖到最底下,竟有十几样不相干的宝器熔铸在一起,像是镇压着什么。
虞沛往手上注去灵力,推开熔铸成一团的庞大宝器。底下显露出一个巨坑,光线不好,坑底模糊不清,但能看出乱七八糟堆了不少东西。
她两手撑地,倾身朝里望去。
待看清坑底的东西,她脸色渐变。
“小统,”虞沛怔怔,“我好像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了。”
系统及时上线,语气兴奋:“是什么?!”
“宿盏的心脏……”她尽力思索着一个合适的说法,“似乎并不是天生的。”
系统糊涂了:“不是天生的?什么意思?”
虞沛眨了下眼,再三确定眼前的景象为真——
那深坑里挤着几十个跟小毛团儿差不多的毛球,但颜色不一,且都是死物。许是因为长年被伏魔宝器镇压,这些毛茸茸身上的邪息都已经祛净了,看起来就跟普通的毛绒玩具没什么区别。
“这坑底全是跟那小毛团差不多的毛球。”虞沛思忖片刻,猜测道,“所以我想,所谓宿盏的心脏,会不会是他人为制造出来的东西?”
系统:“造出来的?”
虞沛:“对。上回烛玉也跟我说过,宿盏和妖神山上的邪物差不多,是万恶障。之前我不明白他偷入轮回台的缘由,如今想来,会不会是他想要变成真正的人。在发现制造心脏也不行后,不得已才入了轮回台。”
系统:“听着是有道理,不过原书里也没提过这点。”
“只可惜没办法弄清楚了。要是顺利的话,等宿盏现世的那天,我应该早就完成任务回去了。”
虽然有所发现,但这秘密对任务起不了什么作用。
虞沛又往掌心注入灵力,推过千斤重的宝器,复又盖住深坑。
回学宫待了两天,虞沛后知后觉到另一件事——
银阑好像越发不喜烛玉了,且表现得很是明显。
之前银阑担心旁人会看出他俩相识,在人前多避着她,但现在只要看见她有和烛玉说话的意思,就会提前叫走她。
每天结课后还要亲自送她回寝舍,且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些新的安神香,每晚帮她点好了才会离开。
烛玉似也看出来了,却没将银阑的敌意放在心上,每天仍旧照常与她说话。
转眼便临近中秋,学宫给他们放了几天假。休假的消息刚出来,银阑就已收拾好行李,带她回了鲛宫。
才踏进和绛海域,那些相熟的鲛人就都跟闻着味似的,齐齐涌上。大多是问她在人族住得习不习惯,与人族的关系怎么样,也有些看出她修为又有长进的,说要跟她切磋。
一通忙活下来,两三个时辰后,虞沛才终于踏进鲛宫殿门。
鲛宫里只有她爹一人,说是她娘去北方海域处理鲛乱的事了,最早也得年底才回来。
起初见到她,她爹还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眼眶也红。直等她喊声爹爹,他才哼一声:“还记得你有个爹?出门这么久,连信都舍不得多写几封。怎的,如今人族都是没日没夜地修炼,片刻空闲都不给你留了?”
“爹爹好似不愿见着我,那我现在回去?”虞沛说着就要转身。
“诶!谁说不愿见你了?”她爹立马站起,“莫不是跟烛玉那小子待久了,净学着气你爹爹。”
虞沛有些头疼:“提烛玉做什么?”
聊起此事,她爹突来了兴致:“我是听说他也去了天域学宫,可有此事?”
虞沛先是瞥一眼银阑,见他神情如常,才应道:“是有,怎的了?”
她爹乐呵呵道:“他倒比他爹老子出息得多,想走就走。把他爹气得不轻,前些天和绛海域日日打雷下雨,若不是天域派人来了,估摸着还得继续下雨。”
银阑在旁重哼一声:“沛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听你总把外人挂在嘴上。”
“不说,不说了。”她爹脸上见了笑意,话锋一转,“对了,我跟你们娘亲通了几封信,暂将那事定下了。”
虞沛没懂他的意思:“什么事?”
“替你挑王夫那事。”她爹道,“我与你娘仔细挑选了些,你自个儿再选选。”
?
什么?
虞沛面露错愕:“您要给我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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