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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1 / 2)

这一瞧,竟看见地上撒着不少豆子、红枣儿,个大饱满,看着很是可口。

而这一地的枣豆对面,站着个男孩儿。

五六岁,脸白到有些失真,颊上涂着两点红红的腮。他扎着双髻,但因束得太紧,眼角都绷得往上挑去。

那男孩儿笑嘻嘻看着他,问:“你要不要吃枣子,这里好多,我们可以一起捡。”

柱子被他说得心动,那些枣子看着便很甜。

但想起赵大娘的嘱咐,他又收回了那迈出去的一步,摇头:“不行,我奶奶说了今天不太平,不准我在外头乱逛,你也快回去吧。”

“不太平?”那男孩儿说,“可今天还有人在办喜事呢,枣子撒得到处都是。这样,你不能出来,我给你送过来就是。”

说着,他朝柱子径直走去。走路的姿势有些怪,膝盖像是生了锈的铁,分外僵硬。

慢慢走到院门口后,他递出去一把红枣儿。

“给你。”

柱子:“可我没见过你。”

“我随我娘亲来吃酒的,也是头回到这里来。”那男孩儿高举着手,“你要不要啊,我手都举酸了。”

柱子其实不想拿,可那手一直举着不肯放下,他只得接过。

没吃,装了把塞在衣服袋子里。

“你记得吃,可甜了!”那男孩儿往里张望着,“我有东西掉你屋里了,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找?”

柱子往后退一步。

“我做不了主,你等会儿,我去找奶奶。”

见他要跑,那男孩儿敛住笑,一把揪住他:“你跑什么啊!我捡个东西就出去!”

可刚挨着后衣领,就有一束红光从中弹出,将他击飞数丈远。

柱子转头去看时,院角的那棵桂花树忽拦腰折断。所幸他跑得快,才只被树枝子刮伤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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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鸢说完,看了眼柱子:“他应是撞着鬼了,幸好没出去,有结界护着,只沾了些鬼气。”

虞沛半蹲在柱子身前,擦净他脸上的泪,问:“小柱子,那人给你的枣儿呢?”

柱子抽噎着说:“在荷包里,我没敢吃。”

“不吃是对的,柱子乖,把那些枣给姐姐好不好?”

他点点头,在荷包里摸索一阵,掏出。

但摊在他掌心的哪是红枣,而是十几只尸虫。漆黑硕大,且都还活着,腹部不断蠕动。

“啊——!虫!是虫!!”柱子吓得甩手,大叫出声,眼泪鼻涕一下落了下来。

虞沛眼疾手快,抬手便掐诀——

“陵光诀三,鹑火化叶。”

赤红的灵息飞出,凝为柳叶状,精准无比地刺中每一只尸虫。虫子片刻没了生息,流出浑浊腐水,并冒出黑烟。

“姜师姐。”虞沛道。

姜鸢会意,也飞速合掌结印:“月狐星动,灵散百骸,藏凶。”

末字落下,淡青色的气流包裹着那些黑气。

渐渐地,黑气消散不见。

赵大娘把柱子抱在怀里,躲在沈仲屿后头,也吓得骨寒毛竖:“仙……仙长,是鬼?”

虞沛应是。

赵大娘又惊又惧:“可如今不是白天吗?太阳这般大,那鬼怎么还敢出来?”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正午阴气反倒重得厉害。”虞沛俯身去看柱子,“别怕,那些虫都已不见了。”

但柱子还在哭。

沈仲屿从怀里取出根木棍,半臂长短。

他握在手中,问:“你瞧这是什么?”

柱子哭得厉害,根本无暇看他。

沈仲屿却有耐心,将那木棍一转。

停住时,木棍竟变成了一个哭脸娃娃。

他问:“与你像不像?”

柱子被这“戏法”吸引了注意力,破涕为笑:“好丑的娃娃。”

沈仲屿:“你笑一笑,看它能变成什么模样?”

柱子勉强咧开笑,那娃娃竟随着他变成哭笑不得的模样。

“更丑了。”他彻底笑出声。

沈仲屿再一转,那娃娃顿时笑得开怀,与柱子确有几分相像。

“拿去玩儿吧。”他拿娃娃轻敲了下柱子的前额,有淡青色气息溢出,“那些枣儿豆子,唢呐小孩儿,尽数忘了便是。”

◎平常人如何能跟得上他的脑回路。◎

虞沛转身出了房间, 银阑跟在她后面,微躬着高大的身子。

“怎么了?”他问。

“村子里闹了山鬼。”说话间,她恰好走到院子里, 远远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尸虫,个头不小, 在烈日的炙烤下缓慢蠕动着, 冒出青黑的烟。

“阿兄,”她问, “你过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银阑思索片刻,摇头:“我走的水道。”

这是鲛族秘法,借助水汽,眨眼可行千里。

虞沛点点头,半蹲下身, 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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