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稍退一步,才问:“你说的帮忙,是什么?”
“我如今中了毒,姜师妹身上伤口不少,若不小心沾染上,恐会将毒过给她。闻师弟又寸步难行,两人都不便与姜师妹接触——能否请虞师妹帮着扶她一把?”
虞沛:……
所以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是男主剧本吗?
她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交给我便是。”
“多谢。”沈仲屿笑道,“往后定要请虞师妹吃饭。”
刚说完,他身后的闻云鹤便道:“大师兄,我们何时走?”
那声“大师兄”有如一柄银针,径直刺入了虞沛的脑中。
一些模糊的、断断续续的碎片逐渐在她脑中交织、成形。
她记起来了。
虞沛倏地抬头,看向眼前笑容爽朗的沈仲屿。
虽没提到名姓,可书里明确给过闻云鹤大师兄的结局——
天资稍欠,好在性情洒脱。
擅使弓,但右手毁于魔毒。
修医者道,却无法自医。毒发三回,通身腐烂而亡。
自中毒后,至死也未能再送出一箭。
◎“我尚未及冠,不宜做此事。”◎
尺殊原想让日巡使带虞沛他们下山,但正好赶上其他事,只能换作日巡使身旁的小吏引路。
几人下山时,恰好赶上最热的时候。
烈日顶头,晒得人头顶泛烫,偏偏四周又阴冷得冻人骨头。
应是受毒瘴影响,姜鸢到现在还半昏不醒的。
偶尔醒一回,便会错愕看向扶着她的虞沛,含惊带惧地问:“你是……?”
再瞟一眼走在最前头的日巡小吏,低喃一句:“见鬼了。”就又昏了过去。
如此重复几遍,刚开始虞沛还有耐心解释,到最后她索性一言不发,由着姜鸢醒了又晕,晕了又醒。
倒是殿后的沈仲屿,每瞧见她睁眼,就要兴致勃勃地戏耍她一回——
“我们已快到阎罗殿了,姜师妹,记得别乱说话。”
“姜师妹,待会儿我还得去找我的尸首,你要一块儿去么?希望别被那蛛魔吃干净。”
一会儿又变出牛头马面的面具,还塞给虞沛一个,让她与他一块儿吓姜鸢。
要不是方才见过他的胳膊,虞沛真瞧不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而且,她到现在都没想通。
御灵宗修医者道的人不多,却不乏高手,沈家又为世族大家,按理说不会让他因毒而死才对。
还是被世家大族的明争暗斗给牵连了?
也不是不可能。
原书里沈家的风评似乎一般。
正想着,她忽停了一步。
沈仲屿及时停下:“虞师妹,怎的了?”
前面的鬼吏与闻云鹤听见,也跟着顿住,转身看她。
虞沛望向成片的郁葱树林,道:“我们已走了一个时辰了。”
日巡小吏抬起森白的脸,问她:“道长何意?”
虞沛:“走了这么久,却好似还没走到山腰。”
方才上山,花了还不到一个时辰。
而现在,他们连山脚的阵门都还没看见。
鬼吏声音平缓:“上下山的路不同,所需时间自然有别。况且……”
他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语气中带进几分倨傲。
“若几位都无伤,且修为高强,倒是能走得再快些。”
系统:?这能忍?!
“这鬼在原书里就没出场过,被他骂也捞不着什么攻略数值,小殿下快打他!!!”
虞沛:……
沈仲屿听出鬼吏话中的贬讽意味,面上笑意不减。
“有劳巡使带路。不过方才我与姜师妹在山下也遇见了这种情况,像撞见鬼打墙般。”
鬼吏被“鬼”字儿刺激得不轻,神情陡变:“听你这意思,倒像是我在使坏了?”
“并非。”沈仲屿难得正经一回,“我和姜师妹绕不出那段路,之后才发现是掉进了蛛魔陷阱——虞师妹所言不无道理,这云涟山妖魔众多,还是小心为上。”
日巡小吏忽笑一声,像是听着什么稀奇话般。
他捞起腰间的一块木牌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闻云鹤仔细看过,语气虚弱地猜测:“可是进山牌?”
鬼吏:“错了。”
虞沛:“驱鬼符?”
鬼吏笑意渐凝:“什么?”他用驱鬼符驱自己吗?
“我认为这般模样,这般材质,若没想错……”沈仲屿认真思索过后,定定道,“应是澡堂里的号码牌。”
“胡说八道!”鬼吏气得不轻,“此为鬼域通牌!若再胡言乱语,便将你舌头割了去!”
沈仲屿却面生薄红:“我尚未及冠,不宜做此事。”
鬼吏:?
这人脑子有什么毛病?
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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