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隐藏。你爬到山顶时,山顶只有你我二人。我在一棵树后看风景,你没看到我,而我看到了你。脚步虚浮,歪歪扭扭,是累到极致的表现。可你要强,即便没人看,也不愿意扶石歇一歇。”
这尴尬事她原本都忘了的,现在被冠怀生一提,昔日的尴尬又再次重现。
她郁闷地捶着冠怀生:“不许说!你一定是自己杜撰来骗我的!”
冠怀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这笑容不是嘲笑,而是为看见更真实的她而感到高兴。
他感慨道:“你啊,有时就是太要强。其实就算你盘腿坐在地上大声喊累,大家也并不会因此看低你。”
她累,但装作不累。疼,但装作不疼。把自己塑造得十全十美,唯恐人家看不起她。所以她的美在具有攻击性的同时也带着疏离感。
凝珑难得没立即出声驳斥他。
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把他的脖颈稍微勒紧,“快点去道观!”
抱抱
◎他声音是被车轱辘碾过的喑哑。◎
到了道观, 只见观门斜开一条缝,仿佛是里面的人提前知道有人会来参观,所以贴心地解开了门锁。
进去后,有两位头戴扁口玉冠, 身着道袍的女道长前来接应。女道长比手迎着俩人往后院走, “世子与夫人请随我们来。”
闻言, 凝珑不着调地瞥冠怀生一眼。
女道长走在前面领路,凝珑便与冠怀生并肩在后面跟着。凝珑撞了撞他的胳膊, “欸,你是不是提前给人家打过招呼了?”
冠怀生顺势握紧她的手,“那可没有。道长虽深入简出, 但外面天地发生什么变化, 人家好歹还是知道的。”
道观里是一进院套一进院, 最前面那进院是供客人上香的, 堂下搁着一张方鼎,鼎里是千百柱香, 有的已经燃尽,有的还正冒着火苗。前院熏香厚重,走过几道月洞门,到了第二进小院, 道长在堂下诵经祷告。
第三进院里有棵苍老的歪脖子梧桐树,桐叶新翠, 枝桠末节布满了红卦牌。卦牌多, 又挨得近,风一吹, 牌子就扭转在一起,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第四进院是道长生活起居的地方, 男女分开住,客人不能去这里。
凝珑与冠怀生被带到了第三进院。
两位女道长退去,凝珑抬眼一看,堂下有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老道长已是耄耋之年的年纪,眉目慈祥,头发银白,很是平易近人。
老道长手里握着一捆草杆子,自堂里走出,在凝珑与冠怀生面前站定。
不用这对夫妻开口说一句话,老道长便握紧草杆子用力摇了摇,再往方桌上随意一掷,接着目不转睛地用心解起卦来。
凝珑凑到桌旁,看着几根草杆子落定的方位,心里想:她虽不懂卦,但无论是在寺庙还是道观,求卦实则都是去求个吉利,这卦应该是个好的。
片刻后,老道长方开口说道:“火泽睽卦,艮宫八卦第五位。”
凝珑:“是凶卦还是吉卦?”
老道长沉吟半晌,方回道:“综合来看,先凶后吉。”
冠怀生:“凶是哪方面?吉又是哪方面?”
老道长窥冠怀生神色急切,所以先说了情|爱方面的卦象。
“常言道,千金难买愿意。男欢女爱亦是如此,强求过来的一份爱终不算长久,换句话说,爱非施舍、强夺、将就,爱是两厢情愿。先凶,指着的是前半段路坎坷崎岖,两位有情人水火不容,矛盾不断。吉指的是好在后面会彼此包容谅解,走上正道。”
冠怀生心想这道长也些本事,寥寥几句话就把他与凝珑的纠缠给说得明白。他又认真问道:“从凶到吉,可有什么办法能及时转圜?”
老道长摆摆手,“不可主动干涉。”说罢指了指天,“遵循天意,只需静静等待。时间会证明其中的可贵之处。”
一个字——“等”。
冠怀生转眸盯着凝珑。
她仿佛并不在乎这方面的解卦,“那其他方面呢?”
接着道长便列了许多方面要注意的事。其中有一方面点醒了她与冠怀生。
老道长说道:“外出宜早不宜晚,不可再犹豫,需得立即行动。”
冠怀生眉头一皱:“为何?”
老道长乐呵呵地笑了几声,再次指了指天,“客人不了解福州的天气。六月一过,福州的雨季就来了。这雨季可怕得很呐,连日暴雨不断,山滑坡、洪水来,每至雨季必出人命。此刻若不行动,等到雨季来了再忙手忙脚,岂不是痛失良机?”
解完卦,不容人再多看卦象几眼,老道长便把草杆子都收到腰间的木筒里,又取来两张红卦牌:“两位客人若有什么想实现的心愿,皆可写在这卦牌上面。之后或是拿梨木长杆把卦牌挂树上,或是自己爬树挂上,又或是唤小厮来帮忙,多种方法皆可行。”
说罢便抬脚离了院。
留仙观既是因求姻缘而出名,那写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