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检无法回头,只能祈求这次他依旧站对了阵队。他赌巫教派会把江山夺来,那样他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
冠怀生不知这对父子在用眼神密谋着什么事。
作为“女婿”,他尽力把老丈人劝回正道。
“凝老爷不要气馁,转机或只在一瞬之间。只要心不歪,该有的迟早会有。”
凝检敷衍一笑,“世子不是要找物件吗?时候不早了,快去跟珑丫头一并到院里找一找吧。”
凝理:“我陪着这对小两口去吧。”
冠怀生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好啊,多谢‘大舅哥’。”
这算是在点醒凝理时刻摆正他自己的身份。只要冠怀生还在,他就永远是藏头不露尾的教首,永远是龌龊上不得台面的大舅哥。
冠怀生故意要气凝理,因此接来凝珑后,把她的腰搂紧,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诨话,把她逗得连连发笑。
凝理握紧拳头。
哼,想从他手里找回物件,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说:
身体不舒服,更不了太多了。
送别
◎玩起来,他是命都不顾的疯子。◎
凝理自然知道小两口想找什么物件。
凝珑走得匆忙, 可凝珑屋里的大小物件却被冠怀生收拾得很稳妥。
只有一件没拿走:一道表面打磨得很光滑的银手镯。
凝理一瞬就想起他曾给凝珑送过一个银手镯,不知凝珑现在是否还把那银镯放着?
当着冠怀生的面,凝理故意把话往暧昧处说:“大妹妹及笄时,我曾送给大妹妹一个生辰贺礼, 大妹妹当时说很喜欢这贺礼, 大妹妹还记得这茬事吗?”
凝珑正翻箱倒柜地找着手镯, 一时没听清,便回道自然记得。
凝理添油加醋道:“大妹妹当时喜欢得紧, 说我送的银手镯把你的手腕衬得细嫩。对吧?”
凝珑正翻着妆奁箱,不耐烦地“嗯”几声。
凝理朝冠怀生递去挑衅的一眼。
冠怀生不恼反笑,“曾经沧海难为水啊。曾经的喜欢无法概括现在的态度, 大舅哥不要总沉湎过去, 还是要抬头向前看看。”
凝理不会知道, 他那个手镯早被凝珑熔了。此刻还在沾沾自喜, 以为自己挑衅成功。
凝珑无心管俩男人之间的风波,现在她心里着急, 看哪个男人都觉得烦。
“镯子不见了。”她走过去朝冠怀生说。
又瞥凝理一眼:“大哥见过我落下的一个银镯吗?”
凝理说没有,“大妹妹的卧寝我之前没有进去过,只是婢子每日进屋前来洒扫。是不是婢子把镯子摸走了?”
冠怀生侧眸瞪他:“当真?”
凝理反问:“自然当真。世子此话是何意思?难道怀疑是我拿走了大妹妹的物件?”
冠怀生回怼道:“我可没这意思。大舅哥一点就着,很像是被踩中尾巴无能狂怒啊。嘶……难道其中当真有猫腻?”
听到这里凝珑就懂了, 这镯子是再找不回来的。凝理又拿走了她的物件,还反过来装懵懂。
凝珑脸皮一耷, “不见就不见吧, 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左不过一个破银镯子罢了,肯找就算对得起它的价值了。”
她朝凝理福了福身:“告辞。”
话落便气冲冲地走出凝府。
马车内。
凝珑双手一抄, 头靠在车窗一旁, 脸快要被凉风吹得皴起皮。
冠怀生劝道:“你不是说, 不见就不见么。怎么自己反倒气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我不是气银镯不见,是气自己的领地被凝家人肆意冒犯践踏。我人是不在凝府住了,可我原想着好歹得让仆从把屋里好好看护收拾。结果呢,我就落一件私人物件,到头来还是不见了。”
冠怀生摸来一把新手镯,戴在她的手腕上。
“你也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不,新手镯就来了。”他轻笑道,“丢的那个手镯造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你还放着作甚?这是我新造的,手艺比从前精进不少,你戴着也舒服些。”
凝珑嗔道:“都说第一次叫人记得深刻,我自然会时刻惦记。”
说罢猛觉不对,把眼睁开瞪他:“你……你是不是偷听我跟云秀说话了?我又没说那银镯子就是你送我那个,你又怎知丢的是哪个?”
右手腕处是个刻着麒麟的银镯子,这银料比先前那支好不少,工艺也更精细,纹样复杂而不显繁重,戴上去也不像寻常银镯子那样沉甸甸的。
凝珑忽地想起新朝国号为“般”,明明跟送镯子是两件事,可她总不由自主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好像是他把她的小字给了陛下,让陛下将国号定为“般”。
若此事为真,那她享受来的荣耀可不少。
凝珑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仍旧寡淡,浑似位要债的俏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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