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那事:“老爷真打算把那嫁妆还给她?那笔嫁妆原本可以应付现下的困境,就是要还她,数目也对不上。咱们偷摸挪动多少?拆东墙补西墙,那嫁妆早缀了一个又一个大窟窿。若世子问起来,咱们该怎么应对?”
说到嫁妆,凝检便十分头疼。
“你当我说给她的时候,那嫁妆还攥在我手里吗?入狱时,那笔嫁妆基本上就转到了世子手里。后来世子又拿赃款补了嫁妆,还让我倒贴一笔钱去把充公的赃款补齐。哼,你放心,那嫁妆现在就在世子手里。咱们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岑氏陷入绝望:“早知道就让珑丫头晚点走喽。这狐媚子那么厉害,勾得世子走不动道,倘若她还在,咱们定不会过得这般落魄。”
凝检也很后悔。
一旦失去,才后知后觉地念起外甥女的好。
这几日外面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
都说当初凝家入狱,是凝检把嫡女卖了才能从狱里出来。
这消息不胫而走,又被几个自称知情者的证实可信,自此越传越广。老百姓都在心疼凝珑这个卑微嫡女,痛骂凝家人没良心要遭天谴。
尽管后来狱卒澄清是圣旨救了凝家的命,可大家还是默认了最开始流传的那个八卦版本。
这日凝珑去铺子挑选婚宴请帖纸,路上虽乘着车,可还是被不少百姓认了出来。
从前大家只知她是明艳美人,如今她的这份美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一下就走进了百姓的心里。
自此她在百姓心里的形象更上一层楼,反倒是凝家愈发声名狼藉。
不觉间,她脚底的伤好了大半,婚仪也悄然而至。
前一夜她还担忧自己到底会从哪里出嫁,毕竟这问题始终没得到解决。不曾想,惊喜来得就是这般快。次日清晨,她被云秀与嬷嬷唤醒,换上一身婚服,凤冠霞帔,仪态万千。
宫里也来了位礼仪女官,朝凝珑说道:“小娘子,陛下口谕,让您从禁中出嫁。”
向来只有皇室子女才会从禁中娶妻或出嫁,李昇竟会给她戴这般高的帽子。
凝珑问:“这当真是陛下的旨意?”
女官说自然。因来之前收了程延的大红包,这时便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不是我多嘴,小娘子可以想一想,先前的市井风声,如今的禁中出嫁,是不是都对小娘子非常有利呢?”
凝珑说自然。她心里也喜欢被戴高帽,喜欢受人追捧,喜欢被人重视。
女官嫣然一笑:“这便是世子给小娘子的彩礼之一二。”
听到女官提及程延,凝珑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来。
刚打扮好,程延就推门进了屋。
小夫妻见了彼此,都有被对方的喜庆模样给惊艳到。
程延大方扬笑:“我把你的嫁妆给要回来了。”
说着就拿出一把麒麟锁:“这是你母亲给你留的。若需用田产地产,只需把这锁给守产人看一看就能取走。”
凝珑看着他那张脸:“你就打算用这张脸接客吗?”
程延说自然:“我会在婚宴上把这个消息告知大家。”
不知怎的,凝珑忽觉今日程延说话很是好听,做事很是漂亮。
她接过麒麟锁,心里暖烘烘的。
她决定先放下怨恨不满,把这个婚高高兴兴地结了。
兴致
◎以后该叫你嫂嫂。◎
虽然婚是第一次结, 但具体流程凝珑已经很熟悉了。
先前她也曾陪着几位新娘子进夫家,如今轮到自己,虽然该走的步骤都很熟稔,但真当穿上婚服时, 心里还是有点慌。
原本她以为到禁中只是走个形式, 不曾想到了宫门前, 竟见皇后领着一众女眷来迎她。
李昇接来程延,皇后就带着女眷把凝珑接到一处殿阁里, 众人说说笑笑,给新娘子缓解压力。新娘子还未却扇,皇后便隔着扇同她说起话 。
“往常新娘子要娘家兄弟背着去新家, 原本想要凝理小官人同你母家几位远方表哥来接你, 可世子说, 你一直都想跟你舅舅舅母把关系撇远, 所以还是不要他们来了。”
胡昭仪也凑上前搭腔:“又想,要别人的兄弟来背是否可行。到底没同意, 换了几个身姿修长的女官,只从一丈外背到府门口便可。”
皇后是个善良平和的人,这样的人适合管理后宫,却不是李昇心里合格的妻。她虽贤惠, 却不免失去些女人的趣味。
所以后宫盛气凌人的妃子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胡昭仪借口有私密话要说,把凝珑拉到一旁。
“我送你那礼物可还喜欢?”
凝珑撩起面帘, 抬眼打量面前的昭仪。
胡昭仪顶着一方白角冠, 嫣粉大袖披身,眉眼精致小巧, 正好奇地打量她。
凝珑这才起了点印象。
昔日那场花宴上, 她记住有位贵女鼻梁挺拔, 鼻侧落了颗诱人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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