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爱男人”,她目前倒是谁都不爱。也许有的能得她怜惜,但那份爱与父亲对母亲的爱比不了。
前二十年,她内心坚定,没喜欢的男人就不嫁,时光都投注在自己身上,丰盈内心,强大自身。一旦迈了二十岁这道坎,凝家便都催着她赶紧离开。
嫁给程延确实是目前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既报了凝家多年教养的恩情,也能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凝府。
凝珑把话头转到婉仪身上,“你跟魏观是何时好上的?”
婉仪讲了个在她自己看来很是浪漫的故事。
天落雨,孤男寡女窝在一个屋檐下避雨。眉来眼去间,倒不是多深情,只是一致觉得对方很合适。之后一拍即合,定下婚期。
婉仪说道:“我的婚期是在八月廿七,比你早十几日。本想邀你来送女客,哪知你也成婚在即,怕是走不开。”
凝珑却不在意,“婚仪不过是一场仪式罢了,日后想见面,有的是机会。”
毕竟魏家归顺于程家,都在同一个阵营里,日后只会亲上加亲。
不多会儿,常、董两位嬷嬷就走进后院。
婆家派人来娘家接新娘,后新娘从娘家出嫁,坐轿去婆家,堂里拜亲,送入洞房。一套流程下来,繁文缛节数不胜数。幸而凝珑与婉仪都学得快,只花半晌时间,便能把这套流程给演习完。
最后要教的是夫妻房事。
嬷嬷领凝珑与婉仪进了屋,关好门。
两位嬷嬷各拿出一套陶瓷玩具、一本画册、一本姿势要领,放在二人面前。
婉仪虽未经人事,但却懂得些这方面的事。
她把物件反推给董嬷嬷,羞道:“嬷嬷,这事我回家再学。”
董嬷嬷严肃回绝,“不可。这是正经事,跟姑娘读书写字一样,一知半解要不得,非得学透彻才行。姑娘既然来凝府学习,那就把这事一并给学好喽,回家也能轻松些。”
婉仪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认真学着。
凝珑反倒云淡风轻,毫不脸红,反而带着常嬷嬷坐得远些,探讨起其中乐趣来。
凝珑摆弄着陶瓷玩具,“这都是骗纯情小姑娘的。实际这事哪有那么死板,哪有那么多规矩,随性而来才是最好的。”
那头董嬷嬷正讲到避子,“姑娘若不想怀孕,那要么备好鱼漂,要么自己去服避子汤。鱼漂稀少珍贵,用前要好好泡发。避孕汤服多伤身,不划算。”
婉仪很吃惊,“那还有什么办法?”
嬷嬷淡然回:“就看你家夫婿有何能耐。他若想保护你,总有办法能解决这问题。”
婉仪缠着嬷嬷,让嬷嬷讲得更细致些。
在凝珑听来,董嬷嬷的话很有道理。
常嬷嬷借机问她:“程世子,一直在保护你吧?”
凝珑便给她讲了程家祖传避子汤一事。
嬷嬷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世子当真有心,姑娘也要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世子身上呀。”
凝珑明白嬷嬷这是在提醒她与冠怀生少来往。
凝珑勾起嘴角,“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其实自那日程延登门拜访后,她与程延便很少再见面。蛊性慢慢减淡,直至全无,她不再需要偷摸潜到宁园,与他私会。
婚前,新娘新郎最好不见面。凝珑倒乐得不见面,好让她把心思花到正事上。
偶尔心里发痒,就把冠怀生叫来。
除了云秀,没人知道自惩罚风波后,她都对冠怀生做了什么。
就连凝珑都不太清楚。
她使在他身上的花样太多,数都数不清。
送走嬷嬷与婉仪,凝珑满身疲累地回了卧寝。
屋里,云秀跪在地上,拿着抹布擦木地板。
她一脸坚定,每道地板缝都不会放过,想把渗进缝里的东西擦干净。
屋里有股淡淡的酒香。
凝珑乖巧地卧在榻里,“下次,我不会玩得这么野了。”
云秀幽怨地望向她,“姑娘还想有下次?”
凝珑知错,“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
渗进地板缝里的酒,被随意扔在角落里的麻绳,歪歪扭扭的低温蜡,似乎都在控诉着凝珑的“恶行”。
凝珑不觉间恍了神,回想起昨夜的事。
冠怀生窥她越来越阴晴不定,干脆躲着她,不跟她见面。她却被他的躲避惹急,拿麻绳把他五花八绑。
那麻绳穿过的地方很微妙,把一副精壮有力的躯干完美烘托出来。
凝珑眼睛发直。
他的胸距很近,像是长出一双眼睛,缀在胸膛前面,沉默地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要躲我?”
冠怀生也没办法再装聋作哑,索性破罐破摔。
“不想被你打骂。”
凝珑无语:“你躲着,我就不打你骂你了?”
忽然意识到她在顺着冠怀生的话走,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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