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眠觉得肚子又饿起来。
张雁回:“我请你吃,不用生活费。”蒋春眠拒绝:“那不行!”张雁回刚想再说,蒋春眠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必须得用生活费!吃完这顿,明天我们再省。”张雁回抿着唇笑起来,伸手摸摸蒋春眠的头,转身排队。
张雁回提着塑料袋,两人散步到小广场里,里面是各种健身器材,蒋春眠坐到跷跷板的一端,张雁回站在她旁边,拿出一次性手套递给她,蒋春眠吃完,张雁回把塑料袋送到她嘴边,骨头吐到里面。
“你不馋?”刚炸出来的鸡叉,热乎乎的,蒋春眠小心地用嘴撕掉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软嫩的鸡肉。张雁回弯腰擦掉她嘴边沾着的碎屑,说道:“你吃完我再吃。”
“不行!”蒋春眠拿出一块塞到他嘴边,“既然吃东西不长胖,那就多吃点。”
她嘴上说着馋,其实吃两三块就腻了,袋子里还有几颗紫薯地瓜丸,她吃了两颗,剩下的都被张雁回解决掉。
自从那晚张雁回爬到床上,和蒋春眠相拥而眠后,似乎有什么在发生变化。但两人依旧同往常那样相处,张雁回虽然早就死去,如今是恶灵之身,但和生前没什么不同,甚至生活的比生前要更加愉悦。
生前他拼命赚钱学习,片刻不能安宁。如今他身边有蒋春眠,恨不得将赚来的每分钱都给她花,她计算着两人的生活费,他就提高厨艺,早晨早早地赶到集市买来新鲜的猪肉,炖到蔬菜里,肉香满溢。
晚上送蒋春眠回家。昙花镇的怨气没法消解,那不是张雁回可以控制的,总有些人被激发出心底恶意无视法律规戒行凶作恶,他时刻守在她身边才安心。
单元门前。
蒋春眠挥手和张雁回告别,转身撞见对门的男人。
男人名字叫赵强,是做装修的,最近被人骗着赌钱,身家全都输光了,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他也没管,日日喝酒饮醉。
蒋春眠近日总能听到楼道里传来的吵嚷声音,她透过猫眼看过对门的情况,他经常带着一堆男人到家里喝酒,喝到深更半夜,老房子里住着的都是老人小孩,再不就是平淡普通的人,没人敢惹他们。
蒋春眠尽量避开他,没想到今天正面碰上。
赵强满身酒气,眼见前面有人挡在门口,心头怒火起来,还未发作就看清眼前人的脸。
单元门内灯光关闭,门外的路灯照射进来,年轻女孩面颊洁白莹润,眼睛亮晶晶,黑色长发高高扎起,发尾迎着风摆动,充满娇媚。只是穿得衣服不合他心意,宽大的外套遮住她的身形,看不出身材轮廓,赵强眉头压下去,继而嘴角扬起来,酒气轰然涌出。
“小妹妹回来这么晚啊?我记得你住在我对门,这么晚你一个漂亮小姑娘多不安全,叔叔送你上去……”
说着,就要扯蒋春眠的胳膊。
蒋春眠往后退,避开他的手,眉头蹙起,老房子楼道窄,赵强站在那里占据几乎全部的空间,她若是强行往上跑,势必要擦着他经过,他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若是被他中途拦住更不好办。
她比较了一番两人的身形,赵强不是学校里的人,无论是发疯的同学还是李德,身板都很弱,赵强常年干装修,身板挺阔,看起来是那种一拳头能凿穿墙壁的人。
蒋春眠按捺心头怒火,想着暂且离开到附近避避风头,等赵强离开再回家。
“我朋友在门口等着我,不麻烦了!”说完,转头就跑。胳膊却猛地被扯住。
酒气逼近,赵强凑近她笑道:“小妹妹胆子别这么小,我们是邻居,住得这么近,平时帮帮忙怎么了?走,跟我上去!”
他早就注意到对门的女孩,年纪轻,正是青春活力的时候,家里就她自己住,几天没见有人上门,只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级的男孩,他俩关起门来不一定做什么!这女孩看起来单纯,谁知道内里怎么样?
赵强舔舔唇,扯住蒋春眠的胳膊往上走。
蒋春眠深知到楼上就不是回家那么简单,赵强如今喝醉,锢住她胳膊的手似能将她捏断,她拼命抵抗没能挣脱,卯足劲对准他的眼睛扣去,指头狠狠用力,赵强惨叫一声捂住眼,蒋春眠只觉得指腹探到湿黏的地方,她恨恨吐出口恶气,立马朝单元门外跑,还没跑几步,被赵强追上来抓住。
她高声喊:“救……”命噎在喉咙里,她瞪圆了眼,看向由空调外机口跳下来的张雁回。
没看错吧?他怎么爬到上面去了?一二三四……那似乎是她家的窗口……
单元门外有路灯,灯光明亮。赵强的一只眼睛被蒋春眠扣得遍布血丝,怒意涌来,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折断,另一只眼睛勉强可以视物,他大骂道:“别多管闲事!”然后使劲拽着蒋春眠往楼道走。
还没走几步,他的肩膀被人抓住,他狠狠骂了句:“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话没说完,其余尽数倒退回肚子里,随之而来的便是涌到心脏的颤意。
“松开她!”张雁回恨得满目血红,蒋春眠的手腕被捏得通红,眼眶不由自主蓄满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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