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因怨气影响而进行无数次的霸凌场面,有被张雁回扯住领口摔落在地的场面,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的眼前消亡,死前瞪大的双眼直盯着他,就如同此刻,厕所隔门上的那双眼睛,空洞、阴森。
他记起坠楼后的每个深夜,都有噩梦造访,恐惧不断加深,他的心跳猛地停滞片刻,继而恢复运转,他被断肢淹没在厕所里,腥臭的环境下,方正祥忽然裂开嘴笑起来。
“……学校里我是老大,谁都得听我的,就连老师都不敢怎么样我,更别提你们这群穷学生……哈哈哈哈……你是谁啊,我可不怕你……”
他蜷缩起来,抱住双膝,嘴里吐着莫名其妙的话。
张雁回歪了歪头,觉得无趣极了,他本是应着怨恨而生,生来是为了复仇,可是看到方正祥被吓到精神失常,没多少兴奋的情绪,反而觉得时间被浪费。
他在隔门上静待了会儿,等到胳膊的血口愈合到蒋春眠可以接受的范围,便想撑着往下跳,还没落地,就和门口站着的蒋春眠双目对视。
“……”
蒋春眠既要防着疯狂同学突然窜出,又要留心寻找张雁回的踪迹,紧张情绪使她的身体紧绷到极点,骤然看到坐在隔门上的张雁回,一时没忍住,手里捏着的木板扔向他——
“砰!”
张雁回捂住额头。
“你……”蒋春眠迅速关掉厕所门,反锁,往前走几步,警惕地盯着他,“你坐在上面干什么?”
不会和其他同学一样,被未知因素给弄得疯癫了吧?否则实在无法解释坐到隔门上的奇怪行为。
她很有防范意识地重新拾起木板,正对着张雁回,无视他那张写满委屈的面容,冷声逼问:“说!你坐在上面干什么!”
张雁回的额头被砸红了,他伸手揉了揉,厕所视野昏暗,他不确定蒋春眠有没有看到自己刚才的诡异面容,眼瞳恢复正常的瞬间,他决定按兵不动,在脑海里快速搜寻解决方案。
“我……我说我是躲避方正祥,你信吗?”
蒋春眠没说话。
张雁回抿了抿唇,将被砍伤的右臂给她看,“他拿刀砍伤了我,我,厕所空间窄小,没有地方逃,我只能爬到上面来躲着。”
说话间,他的手指蜷缩起来。
不是故意要骗她的,只是衡量了她知道真相的后果,没人能够接受周围人是恶灵,如果暴露的话,蒋春眠会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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