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恍若逃避似的窝进郑松怀里。
见他第二筷子吹凉吃进他的嘴里,不知道为何,她缓缓地吐出口气……他是吃面条的……奇怪的想法一闪而逝,没等她细究,面条又来到她的嘴边。
“我做的口味没有你的好吃呢。但是我是很用心做的,就算没有那么好吃也要勉强吃几口,惠惠你饿了一整天呢,肚子里没有东西可不行,再吃一口好不好?”他把她的走神当成拒绝,低声哄着。
温惠张嘴。
郑松露出笑容,温柔地鼓励道:“惠惠真棒呢。吃饱身体才能健康。”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两碗面条。
然后,郑松端着碗筷进厨房,推拉门开着,温惠没像之前跑进来抱住他的腰。微微有些失落,但郑松想到洗完碗碟就可以抱着妻子回床上睡觉,心情就好起来。
桌面溅出几滴番茄汤,鲜红浓郁的汤汁宛若喷溅的鲜血残留在桌面。
温惠盯着看,垂放在双膝的手骤然颤抖起来。
她的唇同样开始抖,浑身血液倒流,四肢发僵,视线落向厨房里一切如初的郑松,他腰间系着围裙,宽肩窄腰修长双腿,黑发柔软搭在额头,侧脸温柔,处处都透露着令温惠沉迷的样子……
——郑松从来不愿意进厨房,他是心理医生,是婆婆家那边被亲戚追捧的使家族祖坟冒青烟的高学历的人,他赚钱,温惠不赚钱,因此厨房的所有活都是温惠的,哪怕她来月事、哪怕她生病发烧,郑松也极少分担。
——郑松他……
被遗忘的恐惧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温惠浑身冰凉。
丈夫23
那好不容易脱离危险产生的安全感, 因脑海里几乎是事实的猜测彻底击碎。餐桌和厨房隔着一道推拉门,却仿佛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内的男人认真地清洗槽内的碗筷, 门外的女人则浑身僵硬、她产生逃跑的冲动, 却因恐惧被迫定在原地,四肢不受控制地发软发颤。
怎么可能呢?
温惠一遍遍地问自己。目光越过磨砂门落到郑松的身上,他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棉质家居服, 带着她亲手系上的围裙,水龙头流出的凉水冲在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背, 蜜色的皮肤在灯光照耀下显出几分蜂蜜般诱人的光。
他关掉水阀,擦干净手,拉开门,将厨房里的灯光关掉,朝着温惠走去。
“惠惠, 怎么那样看我呢?”
温惠下意识躲开郑松探来的掌心,然后心脏骤缩, 怕因她的举动惹恼郑松,她略显畏怯地看向他,扯出抹僵硬的笑容,“我,我有点不舒服,想睡觉了。”
男人的面上显露几分担忧的急色, 落在温惠的眼里, 却早没有被关心的欣喜和满足, 取而代之的是疑虑, 和因此而生的猜忌恐惧。
他在关心她。
是真的,还是另有其意?
温惠站起来, 椅子被撞出去,砸到旁边的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顿时紧张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椅子会倒,我这就扶起来……”她还没碰到椅子,郑松走过去,将椅子扶好,推到餐桌旁边,随后,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扣住温惠的肩膀,手背如愿地碰到她的额头。
郑松皱紧眉头:“有点烧呢惠惠。”掌心接触到的肩膀微微颤抖,没来由的,一阵阵的恐慌袭来,表现在他的脸上则是清晰的焦虑,他弯腰,视线由下方看向温惠。
带着试探地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好吗?”他强调道:“我是你的丈夫,有事情要告诉我,惠惠你的情绪很不对劲呢。”
温惠在男人温柔的诱哄声里,心底筑造的高墙破掉一角,她抬头,望进男人漆黑眼底流露的担忧,面前是男人宽厚的胸膛和散发着同她气息相同却更加炙热的花香,她感觉鼻子发酸,眼眶瞬间通红,落下两颗泪珠。
她声音带着哭腔:“郑松……郑松?”不知道在证明什么。
他嗯了声。
声音越发温柔,仿佛怕吓到她:“你有点发烧呢,是不是白天被吓到了?没事的,我们安全回家了呢。累了就睡一觉,我给你把药冲好,睡起觉来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温惠被半推半抱带到床上。
她攥着被角,语气恍惚:“我怕做噩梦。”
郑松回答:“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做噩梦的。惠惠,喝完药再睡觉。”
温惠喝掉郑松端来的药,他离开卧室,温惠始终盯着他的后背,只有他背对她的时候,她才敢正眼看他。
那是一具她早就熟悉的身体,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地审视过。
郑松工作忙碌,虽然有健身的习惯,但是因工作强度大,又是需要耗费精神和情绪的工作,他身体的肌肉含量并不高,只练出薄薄的胸肌和腹肌,无论是穿衣还是脱衣,都显得有些瘦削,但因他原本的骨架生得好,看起来是很健康且健硕的男人。
云层出现后,无论是再有钱权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消瘦。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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