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了吧。我,我对不起你,你不应该回来救我……我这副样子,本就是苟活。死了就死了。”
一番话,有真意,有虚假。
徐昭凝神盯着他。
她想到了一个细节。在森林里的时候,她只当林樾舍不得自己,便没有计较,当时她的脚腕手腕缠满了蛛丝,没有妨碍走路,她没管。可再结合林樾的这番话,她不禁疑惑——林樾真的希望她离开吗?
或许这样询问有些不准确。他们是朋友,在黑水镇可谓是相依为命,无论再善良的人都有私心。林樾不希望她离开是情理之中,但就像那句话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早晚有分别的那一天,应该学着习惯和放手。这是朋友间的相处。
徐昭却从混乱的思绪中慢慢理出一句,有些阴暗有些恶劣的想法——林樾愿意放手送她离开吗?
前者是被动的,面对和朋友分别的无奈不舍。
后者是强势,不愿意朋友离开,那便想尽办法留住她。
几乎是产生想法的瞬间,徐昭便觉得后脊一股股凉意袭来,她打了一个颤。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别再说死不死的话。我们安全回来了,谁都不能死。对了,你伤得这么严重,我记得上一次你吃掉了那只巨型蜘蛛。巨型蜘蛛能够帮助你恢复吗?”
林樾担心她会觉得恶心,犹豫了会儿,诚实地点了点头。
徐昭说:“真不该这样回来。森林里有那么多蜘蛛尸体,你……”目光在林樾残败的躯体转了一圈,果断地说:“……你待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几只蜘蛛尸体带回来。”
“森林太危险。我用普通药品就好,徐昭,徐昭你回来……”林樾追过去,血液流满地,他起来得急,撞到门框,闷哼了声,虚虚地扶着墙壁盯着她的背影。
徐昭一路来到森林,平安无事。她扯落缠在脚腕的蛛丝,把蛛丝交错成绳子粗细,一次性绑住四只蜘蛛尸体,拖着它们回到草屋。回去的路上,仍旧平安无事。
远远看到林樾站在屋外,地面留有水渍。
徐昭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将蜘蛛拖到他面前,平息了下呼吸,语气尽量平缓:“……跟你说了回到网兜里,你站在外面干什么?”
林樾面色苍白,扯出抹讨好的笑容。
“我看不到你我就心慌。”
徐昭嗯了声。
林樾观察徐昭的神色,发现她眉宇稍有些冷,他内心忐忑不安,不自觉地绞紧指腹,小心翼翼地说:“你的身上溅了蜘蛛的血。我烧好水了,是温的,你要清洗吗?”
徐昭闻了下,味道很冲,便交代:“你把这几只蜘蛛吃掉,不够的话我再去拿。”她扯出抹满含深意的笑容,林樾被晃了下眼睛,呆呆愣愣地盯着她,听她说:“……森林里不危险,很安全,或许是,嗯……冥冥中有人保护我?别发呆了,快点吃掉蜘蛛,站在风口里疼不疼?”
林樾连忙说:“不疼,不疼的,”说完又反口:“疼,只有一点疼。”
徐昭笑出声。
林樾骤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想要弥补。徐昭却不再看他,转身走到蛛网交缠形成的密闭空间里,那里有个木桶,里面已经装满兑好的温水。徐昭脱了脏衣服,舀着水往身上浇,水声落在地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她一会儿笑笑一会儿又皱起眉头。
林樾捧着蜘蛛的尸体,牙齿刺进去,喝干净。再捧着下一只,牙齿刺进去,喝干净。机械性地重复着,直到全部解决。蜘蛛的血肉补充流逝的能量,他站起来,用剩下的水洗干净双手。神情阴郁地盯着密集的蛛网隔出的洗漱空间。
他是虚伪卑鄙,可身上的伤口不是作假,稍微扯到便是摧肝裂胆的痛苦。
好在徐昭还在身边,赵文清也已经离开这里。再没有人会打扰他们,只有他和徐昭两个。这样想想,那些痛苦便不足为提。
徐昭收拾干净,林樾已经躺进网兜里。网兜是他新织的,蜕皮的网兜呈现椭圆形,蛛网密集,像一颗金黄色的蛋坠在角落。新织造的网兜是宽口的,形状像是吊床。大概有两米的宽度。
林樾洗干净身上的脏污,却没办法控制伤口冒出的血液,最严重的胸口,皮肉绽裂,看着都疼。他却无知无觉地躺在网面上,悄悄地探头盯着徐昭。
和徐昭的目光对视上,秀气的脖颈微微颔起来,遮住滚动的喉结,眼神透露着讨好。
“你洗完啦。水放在外面不要动,我睡一觉养好伤,我来收拾。”
徐昭用毛巾擦着头发:“水已经倒掉了。你躺好不要动,我给你上药。”
因为她这句话,林樾的脸上漫开笑意,眼巴巴地等着。甚至将伤得最严重的胸膛正对着徐昭,那里涌出很多的血液,他感到有点疼。这股疼却仿佛是沾着蜜糖的山楂,尽管山楂酸涩,可因为糖衣的包裹,便显得甜滋滋的。甜到他眼睛弯起来,蜘蛛步足柔顺地搭在蛛网上,静悄悄地,像只无声蛰伏在墙角的小蜘蛛。
黑亮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心仪的爱人。
徐昭擦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