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同时,赵文清咬着牙,拼着口气,猛地扑到王志明的身上,男人宽阔的肩背重重压制着王志明,脏污昏暗的面部骤然放了光,漆黑眼瞳精神奕奕地盯着她:“……拿起刀,拿起来……”
刀片掉在地面,太费时间。徐昭抽出针管,对准王志明的脖子按下去,伴随着逐渐涌出的毒液,淡淡草药苦香萦绕在徐昭的鼻息。
她瘫坐在地面,捂着胸口,急促的喘息间,林樾寻不见人后泪光涟涟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
蜘蛛34
宛若一道惊雷, 兜头劈在身上。少年精致的面容骤然苍白,白得像是纸糊成的,深黑的眸子流转着莫大的恐惧。网兜里精心存放的鸡蛋遭了殃, 林樾在听到那声响动的时候, 网兜猝不及防地坠落在地面,黄黄白白的蛋液流了满地。
徐昭离开的时候,披着带有他气息的蛛丝网。况且, 他们二人整日待在一起,气息早已经混杂在一起, 就算遇见巨型蜘蛛,也不会有问题的……
林樾一面安慰自己,一面迅速地朝着声源地走去。他的大脑早已经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迫切的念头——快点找到徐昭!
森林茂密繁盛,越往里面走, 阳光被彻底隔绝在外,眼前的视野昏暗, 摇动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时不时坠落几片沾着血花的枯叶,浓郁的血腥味道极快的掩盖住森林原本的草木清香。
林樾的心渐渐地沉到谷底。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森林,嗓子喊到沙哑:“徐昭——”
惊起鸟雀,挥舞翅膀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樾在嘈杂中屏息凝神,期盼着徐昭的回应, 可是没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不见了……
几乎是瞬间,林樾被突然涌来的自责懊恼取代。
他应该牢牢地跟在她的身边, 半步都不能离开的,怎么放心由着她单独在森林里活动呢?
林樾的眼瞳熬得血红,红血丝蛛丝般爬满他的眼球,与此相对的,是他的脸色,仿佛骤然被抽去全部的精神气,变得苍白似纸,他焦急地喊着徐昭的名字,蛛丝由他的纺绩器分泌出来,沿着风在四周狂舞,飘落到每个不曾被他察觉到的角落——
很快,偌大的森林,以他为中心,形成蜘蛛捕猎的巨型蛛网,细密的蛛丝连接着他的肚子和步足,哪怕是一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飞虫都逃脱不了他敏锐的五官。
“别吓我,徐昭。你在哪里,快点出来。”
林樾咽下涌到喉咙的酸涩,哽咽出声,清润美丽的眼睛仿佛渗血,额头的两颗蜘蛛单眼同样的,褪去宝石般的熠熠光辉,变得血红狂躁,有殷红的湿润流出来。
只是离开一会儿,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林樾用力攥紧指腹,唇角扬了抹苦涩的笑:“徐昭,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垂首,盯着地面新鲜滴落的血液,恶臭的气息,并非徐昭的味道,他自欺欺人地说:“……是在玩捉迷藏吗?如果是的话,那我输了,你快点出来……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他当时在做什么?他想着两人还没有吃早饭,想着捡几颗鸡蛋回去,早晨给徐昭做碗卧着荷包蛋的面,剩下的鸡蛋可以做成鸡蛋饼,她肯定会喜欢吃的,就算她不喜欢吃,他可以按照她的口味调整做法,精进厨艺,他只是注意力转移了一会儿,一会儿没放在徐昭的身上,眨眼间,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殷红血泪流下来,林樾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浓密睫毛垂落的瞬间,掩盖住他眼里的焦躁不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嗅觉敏锐,可是周围竟然没有徐昭的味道,他循着她的气味来到森林的深处,地面洇着血花,已经干涸很久的,林樾松了口气。
紧接着,滴滴答答,血花从头顶滴落。
林樾仰头,粗壮树枝上盘踞着一只巨型蜘蛛,螯牙贯穿猎物的胸腔,那是一具被蛛丝包裹成茧的猎物,他登时红了眼,满腔愤怒难熬有了发泄口,他爬到上面,扬起手臂钳住巨型蜘蛛,以血肉之神硬抗蜘蛛刚硬的肢体,在成功抢夺回那具猎物后,他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林樾抿唇,不管。蛛丝一圈圈的绕开,是陌生的人,他不认识的,说不清心里是庆幸还是失落更多。他将那只蜘蛛开膛破肚,粘腻的黑色液体稀稀拉拉流了满地,掏空了蜘蛛,他的身体仿佛一并掏空,他茫茫然地站在血腥的地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昭,徐昭,徐昭。你到底在哪里?
……
地洞里昏暗不见天日。解开绳索和蛛网后,那群人仍旧没能缓过神来,他们被关在地洞里,平时王志明只是弄些东西勉强吊着他们的性命,自然个个瘦得皮包骨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徐昭在周围逛了圈,在凹壁里发现那桶泔水,她面色讪讪地拎到赵文清的面前,角落里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她没管,自顾自地舀出一瓢:“……只找到这个东西,你忍着喝几口?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离开……”
没等她说完,赵文清接过,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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