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蛛丝扯落大半。剩下的,是徐昭可以自行解决的干性蛛丝,林樾仿佛没有意识到,手指仍旧挑着,扯开,扔到地面。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直到徐昭忽然开口。
“林樾。”
“……嗯。扯疼你了吗?”
“没,不是说这个,”徐昭指了指残留在手腕的蛛丝,神情严肃,带着些郑重:“黏性蛛丝是为了捕捉猎物分泌的话,那——你是想吃掉我吗?”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徐昭必须得对自己的安全负责,如果林樾露出但凡一丝一毫垂涎、挣扎、痛苦的神情,那么,这间带给她短暂安宁平和的茅草屋,亦或者面前保留人类面貌的,有些令她心疼的蜘蛛少年……她都要远离。
尽管在来黑水镇之前,她是抱着无所谓死亡的心态。
但是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她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找到赵文清,哪怕是他的尸体也成,交给赵夫人,得到剩下的那半资金。
这样,小妹妹的术后营养可以跟上。徐昭自己也可以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眼神慢慢坚定,与此同时,看向林樾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着警惕和审视。
而矮着身子,贴靠在床沿的林樾,全然不知徐昭的心理变化。他有些伤心地盯着落满地面的蛛丝。
黏性蛛丝确实是为了捕捉猎物分泌的。面对徐昭的时候,他说不清自身的感受。只觉得她好香好香好甜好甜。由此产生的饥饿感却无法淹没他的理智——那是种比捕猎更浓烈的情绪。
他想时时刻刻贴靠着她。
嗅闻她……或者,尝一小口?她真的好香好甜。
林樾不清楚,为何会在无意识的时候,分泌蛛丝缠住她、裹着她,以至于醒来的时候,万分惊惶地看到徐昭被牢牢黏着的那幕。那时候的情绪,林樾始终记着。
比起最初的惊惶,无措。更多的是,徐昭安然沉睡毫不挣扎地裹在蛛网里的画面。这副画面,宛若涓涓细流抚过他内心深处,竟有种异样的满足惊喜。
为什么?
林樾垂着眼睛。眼角微微下垂,带出抹因时常哭泣沁出的殷红。像是刻意抹了胭脂。那根根纤细浓密小扇子般的眼睫,微微眨动几下,衬得少年气质干净若盛放雪山的莲花。
凉风吹来,莲瓣微颤。像极他偶尔眨动的眼睫,和稍显蜷缩的躯体。
从前林樾心口如一,是值得信赖温柔无害的人。
他不懂撒谎,更不愿撒谎。
这种素质低劣的行径,他向来不耻。
但是,此刻。那张向来藏不住情绪的面颊,在他内心深处,因徐昭的话产生纠结的时候,在他内心深处泛起对林樾香甜气息渴,望的时候,表现在面部的——
是泫然欲泣泪眼朦胧的可怜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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