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突然开口是出于什么原因。
刚想出声询问,林樾主动开口:“它们已经来了。我闻到它们的气味,就埋伏在附近。路面到处都是蛛丝,你回去的过程中不可能避开的。”
哦!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徐昭愁眉苦脸。
角落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步足哒哒哒敲击地面。徐昭好奇,尊重林樾隐私没回头。扒着门框观察外面的环境。
要是没办法回去。那就只能请求林樾允许她留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失去理智……
另一边。林樾站起。大肚子吐出粘稠莹白的蛛丝,步足灵活地把它们缠绕成网纹状的蛛网。
心脏怦怦跳动。生怕徐昭回头看到诡异的这幕。他面颊染着浓重的红。是窘迫的。尽管对黑水镇的镇民怀有恨意,可徐昭是无辜的。无辜的人不该受到牵连。
编织好的蛛网变成混乱的丝线。他放到掌心。唤她:“……你,你回头吧。”
徐昭讶异地看着他。他的手指像他的人那样,纤细修长,透着股易碎的脆弱感,透白的手指只有薄薄的皮肉,指骨凸出,手背淡色青筋纵横。他微微挑动几下,撑开莹白色的蛛丝,蛛网呈现在眼前。
由横竖线条组成的格纹状的蛛网,每块格子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大小相等。浓浓的草药香随风钻进鼻息。林樾虚虚喘口气,大肚子往后坠落,坚硬的步足随即弯折在地,他半倚着墙壁,抬手。
“这个给你。它们闻到气味,就不敢靠近你了……我不清楚大概能持续多久,你,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
徐昭接过蛛网。蛛丝黏且凉,却不粘手。被林樾触碰过的地方,带着微微的暖意。不似他恐怖冰凉的蜘蛛下肢,上半身是属于人类的形态,温暖的体温,孱弱的躯体,时常含着泪珠的眼睛……她将蛛网裹在身上,像是穿着网格衣服。被浓郁的草药苦香裹在里面。
傍晚的天色黑得很快。徐昭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的前一刻,瞥向缩回墙角的少年。
冒血的伤口,伤痕纵横的胸膛。
薄薄的皮肉裹着瘦骨嶙峋的身体。死气沉沉,气息奄奄。
眼神中却带着丝莫名的情绪。像是……巢穴被暴雨打落,湿淋淋落在地面的雏鸟。张着嘴发出哀求的鸣叫。却因生命的流逝,那声音几度被暴雨淹没。最终,无人听闻。
……
徐昭没有睡觉。她躲在窗户后面观察街道发生的事情。足足有四只巨型蜘蛛,走过的路面黏满蛛丝。街道安静,落针可闻,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走,步足敲击在路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直到女人的尖叫响起。那些蜘蛛仿佛突然间活过来,纷纷朝着发出声源的地方走去,破开窗户。
“救命……救命!”
女人拼命挣扎。
男人蜷缩在破窗的角落,忽然抓起窗台边的多肉盆栽,用力砸向对面的窗口——“砰”的一声巨响。
蜘蛛被猛然发出的声音吸引注意,掉转步足。
男人急忙拖着女人残破的身体,躲回房间。
徐昭低骂一声。
还好她躲闪得及时,但还是有玻璃渣划破她的胳膊,新鲜的血液味道彻底引来蜘蛛的注意。
对面那对夫妻早就看徐昭不顺眼。他们的孩子在徐昭来的第一天被蜘蛛吃掉,他们便认为是徐昭的到来带来厄运。他们痛恨徐昭,男人妄图用徐昭来解除他们的危机。
对面的窗口经过两次冲击。墙壁隐隐有倒塌的迹象。
徐昭冷着脸。探出头,她住在二楼,四只巨型蜘蛛闻到血液的味道,利用黏性蛛丝,顺着往她的窗口爬。她正面对上蜘蛛狰狞恐怖的口器,两颗硕大的螯牙,和呈现三百六十度分布的八只单眼。
恐怖,丑陋。
胃部泛起干呕。徐昭忍着,大脑飞速运转。一只她都没把握解决,更别提四只。它们爬过一楼的窗口,和她的距离仅仅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徐昭不再多做停留。对面的男人推来家具挡住破碎的窗口,徐昭对准他,使出吃奶的劲扔过去。幸亏她的体能并不差劲,小的时候为了填饱肚子,什么累活苦活都做过。
手臂崩起薄薄的肌肉。伴随着男人被砸中头部发出的尖叫,还有谩骂声响起:“……你,是你们外地人带来的灾难!凭什么要我们承担!该死的是你!我操……贱女人!”
男人不要命似的把家里能够当成工具的东西全都砸到徐昭的房间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所有的工具都避开蜘蛛的身体。徐昭暗暗咋舌,有病吧?这种时候竟然想着报复她,而不是照准蜘蛛扔,说不定弄巧成拙打死几只呢!
四只蜘蛛被男人的吼叫分走一只。剩下的三只垂涎甜美的血液的味道。坚硬的足底擦过墙壁发出恐怖的声音。
徐昭强迫自己冷静。她的胳膊有血痕,没有东西包扎,就算是逃出去仍然会被蜘蛛循着味道抓住。不如搏一搏。她掂了掂对面扔过来的拖把,走到窗口,险些被蜘蛛的螯牙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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