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自然也就应当别论。
文阳殿闹的动静不算小。
圣人在那日发了一通火之后当即杖毙了几个管事的宫人,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去追究云妃的责任,可还是找了由头收回了云妃的管事之权。
孟皇后的身子很合时宜的好了起来,协理后宫的权力绕了一圈又理所当然的回到了孟皇后的手里。
第二日,孟皇后便亲自来看了周景和。
还带了些贵重的药材。
上回圣人去瞧过文阳殿之后便让底下人将整座宫殿重新修缮,文阳殿已经是老旧得不成样子,修缮起来极为费事,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所以在文阳殿修缮完成之前,周景和依旧住在承文殿。
周景和在这儿住得习惯,平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之处,只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
这会孟皇后过来,她便是极为警惕的。
来这一趟,半个字没提旁的,只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罢了。
但周景和其实也明白她本就无须说些什么。
今日,她来这一趟,便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意。
她缺一个好儿子,而周景和,也恰恰好缺一个好母亲。
而冷宫,依旧是一派安宁。
长星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
不过几天功夫,那些渗着血丝的红痕就已经淡化成了很浅很浅的疤痕。
兰嫔瞧见了总是忍不住皱眉。
她一向是讲究的人,什么都想着能做到最好。
瞧见长星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浅色的疤痕,就好似浑身刺挠一般的难以忍受。
长星将衣袖往底下拉了拉,“哪里会有人像您这样盯着瞧的,这些疤痕那样浅,只要不凑近了都是瞧不出来的。”
兰嫔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转身就回了屋子。
长星没多想,受伤的这两日,静嫔和兰嫔让她好生休息了两日,这两日的活计也就被囤积了起来。
她还有许多事儿没有做完,腾不出时间来考虑其他。
就连去见周景和的事,也被她短暂的放在了一边。
又过了一日,长星去帮兰嫔打扫的时候,手里忽的被塞了个精致小巧的镏金盒子,长星一愣,就听见兰嫔扭过头去,别扭的说了句,“祛疤的。”
长星抬头,恰好瞧见她发髻上那根金簪子不见了。
长星记得,她一向是很喜欢这根金簪子的,她总说女子头上应当有能镇住场子的物件,这金簪子便是她所说的那样能镇住场子的物件。
所以她日日都戴着。
现在却不在了。
长星低头看向那个镏金盒子,一下子明白过来,赶紧将这盒子递了回去,“娘娘,这我不能收。”
“你不收?”兰嫔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你手上那些疤痕那样丑陋,我只是瞧见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你不收难道是故意不想让我过得舒心吗!”
“我……我……”长星被她唬得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
“你若是没有这种心思,那就好好收着,记着一日要用上两回,等那些痕迹尽数消了方能停下。”兰嫔也没等她说出些什么来,只是又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再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长星的心里一阵感动,也明白兰嫔只是嘴上凶狠了些,心却是软的。
那根金簪对于她来说那样重要,可为了换一盒没那么值钱的伤药,她还是给了出去。
之后的几日,兰嫔几乎是日日都要检查长星手上的伤。
直至瞧见那几道疤痕已经全然看不出来了,她才轻轻舒了口气,就好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般。
十月,碎黄的桂花香气散得到处都是。
长星已经连着二十多日未曾见过周景和了。
她是头一回同周景和分开得那样久。
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要得了空就总忍不住往承文殿跑。
可却没有一回是真的见到了他的。
承文殿门口的宫人都不愿意帮她通传,她再怎么去解释也没有人再愿意相信她的话。
周景和因着身上的伤,很少有出来的时候。
有一回长星好容易打听到周景和会在那日午后出门,便一早就跑来承文殿外头的廊道里等着。
可一直到入了夜,却也没见他出来。
等她回到冷宫里的时候,天色都彻底暗下来了。
兰嫔斥责的话已经是到了嘴边,可瞧见她被冻得浑身发颤,最终还是将她拉回了屋子里烤了炭火。
来年冷宫中其实是分不到炭火的。
今年不同。
出了文阳殿那事之后,阖宫上下都知道圣人最为厌弃捧高踩低的奴才。
原来的管事太监死得凄惨,后来顶上那个位置的太监便也学得聪明了一些。
就连冷宫也沾了光。
领到了冬日里最缺不得的炭火。
可这送入冷宫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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