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学贯古今博文广知,就费心帮我们审一遍呗?”
谢彦开只有一句话:“找你爹去。”
怀安绕到他的身后,端茶递水捏肩捶背,殷勤的不得了:“我爹说了,他考上一甲,有技巧的成分在,于学问一道,还是您更扎实渊博一些。”
谢彦开一愣:“他真这么说的?”
怀安不假思索:“是啊!他还说,如今天下士人,皆以卖弄文采为荣,写诗作文花团锦簇经不起深究,您不一样,您是能沉下心做学问的人,文风严谨周密,古拙大气,是当之无愧的鸿儒。”
这马屁拍的,谢彦开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只用手指点了点案头。
怀安喜笑颜开的将《字海》挪到他的面前。
“那这……”谢彦开拿出一摞程文。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怀安连下保证。
翁婿二人达成交易,谢彦开便开始为他布置接下来三天的功课。
等怀安踌躇满志的捧着一摞功课出去,见到等在外面的赵司业,躬身行了一礼,便回崇志堂去了。赵司业有事禀报,进门时不禁咋舌感叹:“您真是煞费苦心啊。”
什么女婿这么难养,还要哄着骗着,讨价还价才肯读书。
谢彦开叹了口气,一边翻看着面前的《字海》,一边叮嘱道:“今后沈怀安告假,除婚丧嫁娶外一律不准。”
砸手里了,怎么办呢?
赵司业一脸为难:“下官也不想给假啊,可他每次都有东宫的令旨。”
谢彦开忽然道:“有点意思!”
“什么?”
谢彦开拿出一卷,给赵司业看。
“我还当他又在信口开河,想不到他们小小年纪,还真搞出这样一本字汇来。”
赵司业仔细翻看,发现这本字汇果真是删繁就简,化难为易,同样赞叹连连。
“这是出自哪位大才之手啊?”他看了看扉页的名字,沈怀薇,没听说过啊。
“是位女子。”谢彦开道:“沈阁老的侄女。”
赵司业听到前半句,面露迟疑之色,听到后半句,又换回满面赞赏:“沈阁老家不愧是书香门第,人才辈出啊。”
谢彦开朗声笑道:“是我大亓文运昌盛,中兴有望了!”
……
芃儿到底还是来雀儿山上学了。
开学典礼这天,怀安再次告假出来,同来的还有荣贺和韫妹妹,董事会成员孟老板和贺老板。
芃姐儿拉着谢韫询问崇文女校的情况,一路上兴奋的话不停。
孙大武送大丫二丫来书院,芃姐儿看到她们便跑去和她们说话,三个女孩儿发出银铃般的说笑声。
这样的场景,怀安已经三十多年未见了,前世的校园里,男孩女孩们总是充满朝气的,男生喜欢犯贱,没错,就是犯贱,拽女生的头发藏女生的笔,非要被按在墙上群殴才舒服;女生喜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喜欢在书包上挂好看的饰品,她们好像各个能歌善舞,单是学钢琴的就有七八个。
当年的怀安正处于青春期,性格闷闷的,带着点孤僻,觉得身边的同学既幼稚又聒噪,时至今日再看到这种场景,却不禁热泪盈眶。
荣贺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看什么呢?”
怀安道:“如果不是三个,而是三十个,三百个,那该多好啊……”
荣贺看看叽叽喳喳小嘴不停的芃姐儿,一脸认真的说:“那应该挺吵得吧。”
怀安朝他翻了个白眼。
孙大武却反复叮嘱两个女儿,沈家对他们家恩重如山,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怀安听得直摇头,人家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考进来的,说得好像要给芃儿做丫鬟似的,当即对孙大武说:“到这儿来的都是同窗,以后都是好朋友,没有什么小姐。她们的安全你尽管放心,谁敢在书院胡作非为,那简直是活腻了。”
孙大武连道当然放心,却不知道这话是怀安拿来宽慰自己的。
话音刚落,李教官挎刀,率一队亲军巡逻路过,虽已上了年纪,却仍保持着在神机营时威风凛凛的气质。
两位教官不但要负责教授兵法谋略,还要担任保卫科长,掌管着整个书院的安保系统。
怀安本想从外面招聘保安的,可是民间私自豢养护卫是违法的,眼下雀儿山书院正在小心翼翼谋生存,不能在细节上落人口实,于是荣贺盯上了自己的侍卫。
太子大婚后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拥有一支东宫直属的亲军,这是一国储君地位的象征,也是太子立足于朝堂的资本之一。不过荣贺作为独子,既没必要靠它稳固地位,也没打算靠它谋权篡位,便特意抽调了五十名亲军来书院……当保安。
高贵的太子亲军们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太子令旨已下,也不得不收拾行装来书院看大门。
怀安又交代她们:“你们是书院里仅有的三个女学生,平时要相互照顾,有事就找钱夫子或者任何一位先生,平时在宿舍里遇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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